:“長官,長官!”
之前敲門的城防官給同伴打了個手勢,然後轉身走回來:“有什麼事嗎?先生?”
阿貝當伸出顫抖的手指指向兒子的腹部:“看這裡,這不是什麼交通意外能夠造成的。長官,蘭登是被殺死的,被人用刀捅死的。”
城防官平靜地看著眼前這位痛失愛子的父親,深深一嘆道:“聽著,先生。如果你把它當成一次交通意外的話,相信我。這對你對我都有好處,肇事人明天早上會把一大筆賠償金送過來。先生,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有些東西還是不要深究的好。畢竟,就算知道了真相,您的孩子也不會回來,不是嗎?”
用力拍拍阿貝當的肩膀,城市官嘆了口氣轉身離開。阿貝當呆若木雞地站在當場,對於他來說,世界崩潰了。可對於這個世界而言,不過少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而已。
世界繼續以它自身的規律執行著,並不會因為少了哪個人而發生改變。
如果給命運一個意志,那它肯定是惡作劇之神。在它手中譜寫的劇本里,並非所有人都是寵兒。有的人受到它的眷顧,有的人則被它無情拋棄。光和暗不斷交錯,有幸運就有不幸,有快樂的,必然有痛苦的。
從來如是。
第二天的早晨依舊到來,在阿貝當一家痛苦萬分之時,莉亞則照常出現在蒙格利亞學院的大門口。她看了看零,微笑著走進大門裡。零今天沒有離開,他在學校門外等著。莉亞已經決定參加零點公司在基地裡舉行的戰前特訓,因此今天她不會繼續上學,而是來向校方遞交暫時休學的申請。
申請書的電子郵件早於昨天發給了校方,申請人一欄上除了莉亞的名字外,還有零的落款。如今阿斯加特里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零這個能夠和索爾打成平手的人,所以填上零的名字,會讓莉亞的申請少去很多不必要的環節。
事實也是如此,莉亞很快在主講教授格蘭多手中拿到了申請透過的信函。信函中表明校方將會為莉亞保留學位,並隨時歡迎她回校重修。但老教授把信函交給莉亞時,忍不住問道:“孩子,為什麼不繼續上課,難道是我講得不夠好?”
莉亞連忙回答道:“不,不關教授您的事。是我自己的原因,因為,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好吧,歡迎你隨時回來聽我這個老頭子的課。”格蘭多教授風趣道。
莉亞看了看課室,發現有兩張空著的桌子,其中一張正是蘭登的。她隨口問道:“蘭登今天沒有來上課嗎?”
老教授臉色黯然,輕嘆道:“你還不知道吧,那孩子昨晚出了交通意外,現在應該在天父的懷抱裡了吧。”
“什麼?”莉亞低呼。
她無法相信,那個對未來充滿信心的年輕人,僅是一個晚上的功夫便永遠離開這個世界。這變化太快,快得莉亞甚至還來不及向零提出他的請求。
在離開的時候,莉亞的目光落在另一個座位上。
那是波士格的座位,今天他也沒來。
意外,僅僅是意外嗎?看著那個座位,莉亞心想。
城市的另一端。
“加入軍隊?”波士格漲紅了臉,激動地對和他十分神似的父親叫道:“為什麼要讓我去加入軍隊?不,父親,我還沒做好準備要上戰場。你看,我的學業還沒有完成,能力也不完善。我知道功勳對家族很重要,但懇求你,再給我多一些時間。”
“否則,上戰場對於我來說,就意味著死亡!”
克拉夫冷冷地看著激動萬分的兒子,修長且保養得當的手指從桌上優雅地抽出一根雪茄,再送到嘴邊點燃。他深深了吸了一口,再吐出一個菸圈:“看看你,波士格。你在害怕,對吧?”
被父親一語中的,波士格身體一僵,隨後低下了頭承認道:“您說得對,父親。我是在害怕,畢竟戰場,可是死人才會去的地方。求求你,別送我去參軍好嗎?”
“既然這樣的話,那你為什麼要幹出昨晚那種蠢事?”克拉夫咆哮了起來,一改以往斯文的形象。
他站了起來,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繞著兒子怒道:“你長本事了?學會殺人了?這算什麼,既然有本事殺人,那給我上戰場殺人去?你知道嗎?看到你昨天晚上屁股尿流地趕回來向我求助,我有多麼失望,我竟然有一個像你這麼膽小的兒子。我們的家族,你要靠什麼來繼承?”
“我送你去參軍,這是為了你好,畢竟你殺了個人。”
“可是父親,那只是個平民。”
“沒錯,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