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漆黑的光線。這些光線皆出現在自己帶來這些老兵的身上,或頸間、或腰部、或直劈、或橫斬!其中一道更是斜斜朝自己掠來,藍博尼斯明明捕捉到光線的軌跡,卻偏是人彷彿置身於泥沼之中,無論如何那壓在握柄上的長劍卻怎麼樣也提不上來。
他是唯一一個允許帶著武器進入行宮的人,值到生死關頭,藍博尼斯終拿出他應有的水準。暴喝聲中,渾身威勢暴漲,一舉衝破了身上那種縛手縛腳的感覺。立時,人彷彿破水而出般,各種反應皆迅速無比。
拔劍!
格擋!
黑線印在才拔出了近半的劍身上,響起噹的一聲。大力湧來,推得藍博尼斯不由自主往後飛退。老團長悶哼一聲,用力拔出剩下的劍身,順勢一記上挑,終將這抹黑線彈飛了出去,撞進行宮的穹頂,留下一道和柱子般同樣的平滑切口來。
可其它人卻沒有那麼幸運了,十幾個老兵仍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的神情。接著有的上下身體錯位、有的首級飛起、有的直接分成了兩半。他們死狀各異,無一例外的是,在身體被分屍之後,都一一爆炸了開來。連續十幾聲悶響後,炸飛的鮮血碎肉灑了一地,連藍博尼斯也給肯間染成了血人。
藍博尼斯渾身發抖,怒不可遏喝道:“是誰!”
行宮裡只有他的聲音在迴盪著,直到尾音消失的時候,藍博尼斯才聽到身後有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這句話應該我來問才對,我明明交待過哦,我明白了。你們是索隆送來的食物吧。”
藍博尼斯用一種謹慎的姿態轉過身來,沒有露出絲毫破綻,表現出一名團長應有的水準。然後他才看到身後悄然站著一個男人,銀色的長分中分垂在兩邊的肩頭上,英俊至有些妖異的臉孔上,左邊的瞳孔卻是奇異的金色。雙唇正牽出一道殘酷的笑容,盯著自己看的眼神讓藍博尼斯覺得很熟悉。
剎那間,藍博尼斯知道為什麼會感到熟悉。因為他在狩獵的時候,看著一頭垂死掙扎的獵物同樣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皮風衣,排扣的裝飾帶有些軍裝的風格。室內無風,風衣的衣襬卻微微拂動著,一如那燃燒的黑焰。他一手拎著刀鞘,另一手卻握著把長近三米的狹長戰刀。刀尖上,有遊離的黑色電火輕輕跳躍著,並不時彈出一束掠過空間。
於是空氣裡,便悄然有了一個燒焦了的味道。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藍博尼斯上下打量著這個男人,搖頭道:“你不是教皇廳的人,為什麼會在索隆的行宮裡!”
“看來你一點也不知道,我明白了,索隆那傢伙是打算借刀殺人。”男人微微一笑,道:“算了,雖然有點不愉快。不過現在,我的確是有點餓了。看上去你是老了點,但勉強也配成為我的食物。”
“感到榮幸吧,人類?”男人淡淡笑道。
“你叫我人類?”藍博尼斯瞳孔收縮:“那你又是什麼東西!”
“我是神,自然站在和你不同的層次上!”輕輕一笑,男人身體傾前,化成一道黑光撞來。
“這個玩笑可一點也不好笑!”藍博尼斯大喝,手中長劍頓時湧起耀眼的能量光焰。瞬間斬出,擊中虛空處卻出現了男人的身影,以及他那把長得過份的戰刀。
能量光焰一漲一縮,迅速凝聚,在對方的戰刀接觸點上匯聚成一點光華。接著轟然炸開,束束能量波紋激盪,牽引著爆風將兩人推了開去。
“有點意思。”銀髮男人輕笑,身體似乎違反了物理定律。在爆發的推動下卻飄了起來,在半空輕輕一踏,人便如同激電般殺至。
藍博尼斯瞳孔猛的擴張,大喝聲裡,身上的上衣炸成了萬千蝴蝶,紛飛的碎屑朝男人罩去。
這裡面每片碎屑都佈滿了老團長的能量,不亞於一枚枚手雷。可銀髮男人夷然不懼,從碎屑中穿過。奇怪的是,那碎屑上的能量竟然消失得一乾二淨,於是碎屑真的成了碎屑,片片無力地飄飛開去。
藍博尼斯眼睛睜得通圓,幾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下一秒,男人已經殺至,化成一團刀光纏住了藍博尼斯。
藍博尼斯本就以劍技見長,否則也無法教出一個被人稱為劍豪的學生。然而眼前這個的戰技卻更在他之上,那把狹長的戰刀在銀髮男子手中。有時如同雙手闊劍般大開大合,直劈豎砍,刀刀重逾山巒;有時又如同涓涓細水般連綿不絕,一刀接一刀,刀刀相扣細膩得無有間隙。
一把戰刀在銀髮男子手中演盡各種兵器之所長,至此藍博尼斯才知道,他自己那點劍技在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