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連綿震暴,可見艾伯特這一拍之力,何止千均。
別說是人,就是一塊岩石,也得給他拍成粉碎。
讓他意外的是,零非但不退,反而加速前衝。只是手臂抬起,竟欲格擋艾伯特這當頭拍下的一刀。
“找死!”
大吼聲裡,闊刀拍在零的手臂上,竟然發出金屬般的交鳴聲。這讓艾伯特為之一愣,接著零的匕首已經像毒蛇朝朝他咽喉處吻至。
刀行何其速,匕首在空氣裡帶起數道殘影,最終和實刀重疊,輕輕點在艾伯特的咽喉。
一道血線激噴,艾伯特的脖子上先是出現一道淡淡的血絲。接著血絲往上下拉伸,接著皮肉兩邊翻開。艾伯特瞳孔收縮,他本身**的基礎防禦力便高得嚇人,可零這一刀卻鋒利無雙,輕易地割開了他的面板肌肉。他也是了得,猛縮脖子上的肌肉,迅速收束傷口,從而杜絕空氣進入。
接著闊刀彈起,對著零一陣猛攻。把零逼退後,艾伯特毅然離去,直接從蟲谷的另一邊殺去。他這一發力狂奔,速度倒也不慢,且聲勢駭人。一路不知道撞斷了多少石筍,甚至有的毒蟲走避不及,紛紛給踩死撞飛。
零搖了搖頭,剛才那一刀雖然重創了這個男人。可離殺死他還早得很,艾伯特也並非沒有反擊之力,但他和毒蟲戰了一夜,能量的消耗過劇。若肯留下和零拼命,零可能有機會殺他。可他卻選擇了逃走,全力爆發之下,連零也留不住他。
這就是高階,分出勝負容易,但要滅殺一方卻十分困難。像零擊殺尼古拉斯,也用盡了手段才把先知最終留了下來。峽谷卻不像之前地下巖洞那種環境,在這種相對開放的環境下,艾伯特若存心要逃走,實在簡單不過。
天漸漸亮了,白天的到來,讓峽谷剩餘的毒蟲都退回了自己的巢穴裡。可經此一戰,峽谷中的蟲子數量銳減,也不知道對這附近的生態是好是壞。
零從容離開,扳返回尼魯族村莊的方向。艾伯特受了重傷,短時間內應該再無作為。自然,黑色大地的異族是不會眼睜睜看著這麼一個危險的傢伙四處遊蕩。可以想見的是,艾伯特接下來的日子也不會輕鬆就是了。
回到尼魯族村子已經是臨近中午,村子外的戰場已經打掃得差不多了。戰死的阿薩克人被帶回村子安葬,而魔兵魔將的屍體就連同尼魯族的村子一起淹沒在熊熊烈焰當中。阿曼達人的精銳先一步來到,卻已經錯過了昨晚的激戰。
零一出現在村子周圍,既為在附近放哨的狼騎士們發現,並最終由迪瑪帶往林間營地。營地上,高格和一個人類男子正在闊聲交談。零的來到引起他們的注意,那人類男子看向了零,從他眼中那雙和吉魯坦相似的獸瞳看來,顯然他是一名阿曼達人。
看到零來到,那名阿曼達男子大步上前,伸手與零握在一起,簡單地說道:“我是吉魯坦的父親,巴金。”
高格在旁邊補充道:“巴金是阿曼達人的族長,也是聖廟長老之一。”
巴金微笑道:“接到黑梟長老的通知後,我立刻帶著族中精銳趕了過來,沒想到你們這邊的戰鬥卻提前結束,真是遺憾。”
零看他談吐姿態,無一不像極人類。若非那雙獸瞳的關係,有誰會把這個男人和異族聯絡在一起?阿曼達的確是一支有趣的氏族,他們就像人類中的突變域能力者。只不過人類是將自己切換成其它物種的基因,阿曼達人則是相反。
“吉魯坦沒來嗎?”零隨口問。
巴金搖頭道:“不,他正在進行成人儀式。”
“成人儀式?”
“是的,這是我們氏族的一種習俗。族人每到一定年齡,就必須透過成年儀式來蛻變。從基因、身體乃至力量都會得到飛躍性的成長。吉魯坦本來一早就可以進行成人儀式的,但因為某些原因一直沒有進行。不過這樣也好,多磨礪幾年,一旦完成蛻變,他將為成為強大的阿曼達人。”說到自己兒子的時候,巴金就像普通父親一樣眼神中充滿了驕傲。
零點點頭,他有些知道吉魯坦為什麼遲遲沒進行成人儀式,那大概和莫妮有關。於是他委婉地透露了莫妮也在這裡的訊息,巴金像是不感意外:“吉魯坦向我說起你還有莫妮的事,在之前對抗血騎軍隊的戰爭裡,銀色遊騎以一介人類的身份參戰,為我們這片大地的各個氏族付出了許多。她是一個讓我們改變了許多對人類看法的女孩,我來到的時候,高格已經把訊息告訴我。聽說莫妮使用了聖藥,還好有你,否則她會徹底迷失……”
巴金話風一轉,說:“還是讓我們談談那些魔鬼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