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別著個箭袋,裡面擺著二十來根射殺利刃獵手的鋼鐵稜刺。
“是蒙克,但願擂臺周邊的小子別給他射到屁股。”高格嘿嘿笑道。
零注意到,這個阿薩克人登臺後,周圍的異族自動往後退了數米,和剛才幾乎要擠上擂臺的樣子又截然不同。顯然,這個手持弩槍的異族是個射手,可能還是個頂尖的射手。
在祭司吹響蒼涼的號角聲後,角鬥開始。零一聽到號角聲就往蒙克撲去,但對手速度一點也不慢。腳尖一點,便自原先的位置上滑開,接著端槍便射。那把弩槍上的紋路一亮,槍膛上的稜刺拉出一道黑影電閃而去。
零一個後仰,稜刺從鼻尖擦過,射出擂臺。
再彈起身,蒙克已經連發二箭,他裝彈和射擊的速度快得驚人,讓零也感到意外。他閃身規避,接著一個空間跳躍出現在蒙克的身後。
當即,阿薩克人當中發出陣陣驚呼。
“我們這位客人,能力倒是挺多的,竟然還會空間類的移動。這樣一來,蒙克可就要糟了。”祭司說道。
高格不言,卻心裡同意。蒙克是村裡頂尖的獵人,他的速度、箭法都是一流的。但再高明的射手,一旦被人搶近也要大打折扣。而零的空間跳躍,正是剋制射手的能力。
果然,儘管蒙克反應迅速。伸手入袋,摸出一根稜刺當短槍使。可在近身格鬥這一塊,卻無論如何也趕不上零。幾次身形交錯之後,零衝進蒙克懷裡,用力一靠,就把這個射手頂出了擂臺。
第三位挑戰者則手持兩把短刀,號角聲一響起,他就往零撲去。零也不甘示弱,正面迎敵。兩人糾纏在一起,皆是以快打快,短兵相接的狂暴攻勢。這場戰鬥,戰況異常激烈,讓底下的阿薩克人爆出陣陣歡呼。相比蒙克那種放風箏式的戰鬥手法,顯然這種正面對抗更符合阿薩克人的胃口。
片刻後,先是兩聲“叮叮”之聲響起,接著一聲如中牛皮般的悶響傳出。激戰的兩條人影分開,零的臉上和手上都有一道傷痕,而那名阿薩克人則雙刀齊斷,在喉嚨處有一道淺淺的血痕。
他悶聲不吭地看了零片刻後,自己跳下了擺臺,用氏族語言叫道:“我輸了。”
很多阿薩克人不明所以,只有那些眼力高明者,如高格這樣的強者才看清。在最後關頭,零瞬間砸斷那名戰士的短刀,又用手夾著其中一塊碎片輕抵在戰士的咽喉處,最後一拳痛擊其胸口將之撞開。如果零之前那手上的碎片再進一分,根本就不用後來那一拳,這名戰士怕早已被割喉而死。
祭司顯然也看出這一點,他用低沉的聲音說:“我開始有點喜歡這位客人了。”
接下來,零一路破關斬將,高歌猛進。從下午打到傍晚,身上的圖騰越來越多。然而被他打敗的阿薩克人雖多,但異族戰士卻沒有因此而憎恨或厭惡零,反而看向他的目光愈發尊敬。不管零是什麼人,又為了何事而來。至少,在這個擂臺上,他讓阿薩克人看到了一往無前的豪勇。
零也並非毫髮無傷,哪怕戰技再高明,可將力量壓制在七階,事實上還是有許多侷限的。他消耗同樣不少,身上的傷口也五花八門,只是那眼中的戰意仍然堅定如昔。
在黑夜即將到來前的黃昏,他迎來了一名勁敵。
一個年輕的阿薩克人跳上擂臺,以黃昏的天光為背影,他渾身似乎燃燒著火焰。
當然,幾乎是清一色格鬥專精的阿薩克人並沒有元素域的能力者,也就不會玩火。那年輕人身上的光焰,一部分來自遠空的天光,其餘的,則是他身上迸發的,如有實質的能量光焰。
這是一名八階!
“我聽父親說你壓制著自己的力量,可我不會這種技巧,要不你也用八階的力量打吧。”年輕人擺出架勢:“我叫迪瑪,很高興能夠和你這樣的勇士戰鬥!”
零點頭,深吸一口氣。緩緩將自己的能量放出,同樣在擂臺形成自己獨有的淡金色光焰。隨著能量的釋放,零的氣勢節節攀升。這時阿薩克人中的強者都露出凝重的表情,包括高格在內,他們都是戰場上的猛將。特別是這兩年和血騎交手,人人目光犀利。
稍微感知零的威勢,就能夠從中感受到零那沉凝渾厚,有如風雷般的威勢並非一朝一夕能夠培養得出來的。那是經過無數生死大戰才能夠磨礪出來的氣勢,那股氣勢裡戰意昂然、純粹,不會因為強敵而動搖。這種威勢,這種心志,非經歷生死的磨礪而不可得。
相比之下,那個叫迪瑪的年輕人。力量層次的確達到八階,但氣勢心聲比起零來,卻要稚嫩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