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的花瓷掉在地上,碎成一地,下一刻,子殺妻,母自刎,只為尋死不成魂……
場面一派淒涼,寒光閃閃的劍或穿透過對方心臟,或劃過脖子,染成硃紅,原本活生生的生命或許都變成了陽間猙獰的鬼魂,一切活著的人都化作了仇恨,執念成為絕仙劍裡的一絲絲戾氣。
塵緣人煙無,四下均厲鬼,若問誰人生,只剩死心人。
徐徐夏風過,吹得巧言的衣服輕輕抖動,她月眉緊皺,看著一地花紅錦繡的死亡之地,只覺得說不出的慘烈,她沒有再說話,那抹淡淡的憂傷再次掛在明眸,似成相識的場景讓她觸目心驚,使她絕美容顏中添就悽楚。
少女把抱著的武鐵頭顱,輕輕放下,爬著過去,又抱起父母的屍首,喃聲呼喚,涕不成聲。
他們都死了,原本活生生的人現在都成了死人,是眼前的惡魔殺死了他們,仇恨的心誠如當晚的飛辰,只是更為純正淒厲,殺父殺母,全家盡殞,十多歲的她該要如何復仇?武心妍覺得,她不能死,她要活著。
仰頭看著那湛藍色的天空,青翠色的高山流水,還有鋪就一地的屍體,飛辰呆立在當場,一千人死,獨一人活,誠如那仇恨始生的一夜……
當時之仙霞峰,倘若他的沒有趕來,或許便一人不剩,各自的仇恨,各自的怨念,成就了人世間的恩怨情仇,不知是造物弄人,抑或是天意弄人。
痛入心扉,心臟如同要裂開一般的疼痛,他跪在了地上,雙手緊緊拽住自己的胸膛,又是那種痛,讓他咬牙切齒,面目擰成一團……
渾渾噩噩了半刻鐘,飛辰站了起來,手捂住心臟位置,覺得疼痛稍緩後,撿起武鐵的乾坤袋,又將紅虎白蜥體內的妖丹取出,這才腳步虛浮,蹣跚搖晃著往山下而去,少女武心妍也哭幹了眼淚,見飛辰要走,便倔強的撿起地上的長劍,卻是跟著對方而去,不知她所欲何事。
……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幾個時辰,或許是一天。
兩個男子駕著飛劍而來,落在了塵緣山,掃視著地面的屍體,陷入了沉思,當其中一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到死狀慘烈的紅虎白蜥兄弟,臉上的眉毛皺成山字,眼中溢滿淚水,幾乎是劍訣都拿捏不穩的掉了下來,哭喊起自己的兄弟:“二弟!三弟!為何?為何你們會死在這裡?是誰殺死了你們?這一地的屍首又是何人做就?嗚……”
另一男子卻是平靜,看起來人長得標緻冷傲,只是年紀顯然沒有這般年輕,只比的紅虎白蜥的大哥年輕一些,他四處走動,卻不理會這紅虎的大哥如何哭喊,只是不住觀察滿地屍體的死狀,遽爾搖頭不已。
那人哭夠喊夠,幾個踉蹌跪在了那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眼前,哭道:“師傅,你可要為二弟三弟報仇呀!二弟說去接引三弟來拜師傅,卻未想死在這塵緣山中,連二弟也死了,俺……俺青獅侍奉師傅四十年,一向恪盡職守,未有一事做得不如師傅之意,此次這群賊廝竟如此強橫狠厲,即便俺二弟三弟死了,也要挖了妖丹,求師傅能出手,幫青獅報得此仇呀……”
中年人一揮手,便將青獅抬起,說道:“紅虎是你二弟,但也是為師的弟子,出來接引白蜥也是由為為師應承,這仇即使你不說,自是要報的,不然為師這正道門獸王韓錦的名聲也就墮了。”
“謝師傅開恩,師傅可曾查出這群賊子是何門何派之人?雖說三弟的手下修為都參差不齊,但也不至於羸弱至此才是?”那青獅見自己師傅韓錦已然答應了報仇,趕緊的跟在他後面,四處裡檢視。
當韓錦看見地上武鐵和其家人的屍首時,才似有所悟,答道:“不是一群人,是一個人,他一個人便滅了一個門派和紅虎白蜥兩人,用的劍器十分了得,竟然帶有無邊的暴戾之氣。”
“師傅……”那青獅頓時大驚,一個人能將一派滅門,至少也是修仙者七階之輩,且自己這二弟實力雖然差自己不少,但這塵緣派還有個塵緣真人不是?怎會死的如此簡單?竟是一劍兩段,其中情形如果不是自己在場,根本是絕不可信的。
“哼,你害怕什麼,他做出此等有傷天和的事,為師一個正道中人,難道還怕了他不成,且不說他這實力如何高強,難道為師神通就沒有了麼?”見自己弟子眼中現出一股不信任,那韓錦心中冒火,手中登時就出現了一把青色長劍,只見此劍三尺五寸,劍中刻畫青山綠水,地面百獸奔騰,端的是生動無比,顯然非是一般器物,劍上面刻著幾字,為:萬獸沸騰。
韓錦將手上劍器一揮,頓時幾百只全身著火的野獸自劍中跑出,這些青色的火焰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