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同一個地方上班,這樣不好。”
“不!”洪玥大聲喊道:“有什麼不可以?難道你不喜歡我嗎?你敢說實話嗎?”她積蓄了很久的眼淚奪眶而出,眼前這個男人不僅是她的最愛,還意味著前途和依靠,她不可以輸。
柯衛看著她淚光閃爍的眼睛,心一點一點地在軟化。他不是不喜歡這個漂亮得讓他窒息的女孩,只是他想起了顏又又,他想顏又又絕不會這樣逼他。他何嘗不明白這兩個女孩都對他好?一個燦若玫瑰,一個清似百合,放棄誰他都捨不得,所以一直在逃避。此刻他也只有硬起心腸轉過頭,不敢面對她的逼問。就在他轉頭的瞬間,洪玥取下架在鼻樑上的眼鏡,頭也不回地往身後的牆壁上摔去。“啪——”眼鏡發出一聲清脆的撞裂聲,跌在地上,變成了幾塊碎片。她蹲下身,拿起一片就毫不猶豫地往自己的左腕割去。尖銳的碎片像刀一般劃破了嬌嫩的肌膚,血慢慢地滲了出來,漸漸越湧越多。
柯衛驚慌失措地搶掉她的武器,迅速拿出備用藥箱為她包紮。他笨手笨腳地包著,看著因疼痛變得滿臉慘白的洪玥喃喃說道:“你為什麼這麼傻?”
洪玥咬著自己發白的嘴唇,“我可以為你死……”
柯衛鼻子一酸,心裡的感動決了堤,他把洪玥輕輕攬進了懷裡。
第三章 局外人(4)
門外,顏又又呆若木雞。她恍恍惚惚地走出了酒店,在深夜的街頭迷亂地暴走。剛才那一幕如同把她扔到了南極,只有這樣快速地行走才能讓身體殘留一點熱氣。真沒想到洪玥用情如此之深,可是柯衛,她可以為你死,我也可以,我也可以……對面一盞燈光跳動著由遠及近,她迷迷糊糊地迎了上去。“咔——”一聲刺耳的煞車過後,她覺得自己飛了起來。
還沒等到顏又又再睜開眼睛,就聞到了刺鼻的來蘇水味道,她胃裡一陣翻滾。這裡一定是醫院,當初就是因為實在無法忍受這股味道才下決心改行的,如果可以,她真想一輩子都不來這種地方。她翻了一個身,準備下床來,卻拉動了腳,一陣刺痛。她急忙檢查自己,還好,雖然手上腳上到處是傷,但只是皮外傷,惟一嚇人點的就是頭上綁的紗布了,估計是後腦勺受了傷。一想到這裡,後面縫合的傷口便牽動著痛起來。她想起來了,昨晚自己在街上亂走,最後好像撞上了一輛摩托車。
誰把自己送到這裡來的?她四下打量著一片潔白的病房,發現另一張空著的床上擺了一堆凌亂的零件,旁邊坐了一個男人,他正背對著她,全神貫注地在研究著什麼。她坐起身來叫他,哎!
那男人聽到她的聲音,立即轉過身來,怒不可遏地對她吼道:“你痴線概!你係眯死啊!要死去跳海,個度龕蓋!而家累埋我整壞佐相機,直至陀衰家!”這個人一口白話,身材高瘦,膚色黝黑,英俊的臉上因憤怒青筋暴起,髮梢誇張地染上些金黃色,上畫著一個大大的骷髏頭,脖子、手腕上都掛著叮叮噹噹的藏銀。他的一隻手被紗布包紮著,一邊褲腿也滑稽地朝上卷,露出塗滿紫藥水的腳。
雖然她不太能聽懂他在說什麼,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這些日子以來,心裡的憋氣和委屈一下子化成怒火燃燒起來,顏又又大聲吼了回去:“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鳥語!就是你撞的我吧?你不想負責任嗎?”
那男人怒火沖沖地換了普通話:“是你自己找死撞上來的!你害我把相機都摔壞了!”他指著滿床的零件,卻隻字不提自己身上的傷,顯然那相機是他的寶貝。
顏又又心裡略感歉疚,但嘴上還是毫不示弱:“自己撞了人還罵人,就是你沒道理!留下你的證件,告訴你,我要是有什麼後遺症就跟你沒完沒了!”
“我是‘惟一婚紗’的攝影師,坐不更名行不改姓——蔡子銘!”
“少騙人了,撿一堆破零件就說自己是攝影師?”顏又又對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你!”蔡子銘氣得朝前邁出一步。顏又又害怕地抱住了自己的頭,以為他要打她。但他憋了半天才從嘴裡擠出一句話:“你,你以為你很好看嗎?包塊紗布就以為自己是英雄豪傑了?”他的普通話不標準,說得結結巴巴。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得喘不過氣,一邊傷口疼得直抽冷氣,表情十分古怪。
蔡子銘板著臉,轉身收拾那一床的零件,餘怒未消地衝向門外。走到門口時,他稍停了一下,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話:“醫生要過幾天才給你拆線,醫藥費我已經付過了,我明天再來。”他的聲音還是冷冷的,但分明已緩和了下來。
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