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所在的那面牆壁忽然向後退去一角,些許燭光自開啟的縫隙傾瀉而入,照亮了其後隱藏的一間密室。
在黑暗中待得久了,乍然暴露於光亮之下,岑如默的眼皮微微聳動,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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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回到了房間,天邊已現魚肚白顏色,想必再過一兩個時辰,天色便要完全亮了。
司雲落仍沉浸於方才的驚魂未定之中,心不在焉地倒著茶,茶水都險些自杯中溢了出來。
手中忽然一輕,是慕星衍自她手中接過茶壺,重新倒了一杯遞到她的手邊。
聞既白剛想去拿那盞滿滿當當的茶,慕星衍卻一把奪了過來,無視潑灑出的幾滴茶水,直接一飲而盡,末了用目光示意他:要想喝,自己倒。
聞既白:我就是個自食其力的命。
司雲落捧著茶杯,凝神細思,忽然道:“不對。我們貿然闖入地底靈堂之中,醜奴放走我們也就罷了,甚至不問我們是如何發現的?”
高臺處有機關,不大可能是誤入,三人又是花雲樓的生面孔,很難不引人疑心。
聞既白道:“他自己不是說了,不願多生事端?若是我們將他私設靈堂之事告訴玉姐,他肯定也吃不了兜著走,與其兩敗俱傷,不如息事寧人來得好。”
話雖如此,但司雲落還是放心不下。
“我總覺得,醜奴沒有那麼簡單,似乎在隱瞞什麼事情。”
但究竟是何怪異之處,她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慕星衍及時插話進來:“即使他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謀劃,也要等過了明日,畢竟明日可是慧卿姑娘出嫁的日子。”
若是真如醜奴所言,願慧卿覓得良人,他於公於私,都決計不會破壞這場婚事。
還有時間。
聞既白又提出:“但玉姐身上也有可疑之處,好端端的人,怎麼就能看見鬼魂了?”
司雲落點頭道:“既然無法從這三人中判斷魄羅真正的宿體,我們不如兵分三路。”
“趁著明日是大喜之日,小白,你注意玉姐的動靜,我則去跟著醜奴,至於混進送嫁的隊伍……”
慕星衍打斷她的同時,不自覺拔高了聲音。
“等等!為什麼是我?”
司雲落以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他,幸災樂禍地解釋道:“因為我和小白現在是花雲樓的姑娘,不能離開樓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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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