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沒有云和風,天頂站著很好的月亮,是最適合親熱纏綿的晚上。
底下是敞闊擁擠的長安街,然而公寓在最頂層,總有稀霧飄在窗沿,掩映著人間浮世,紙醉金迷。
盛凌薇正在窗前看著繁華街景,忽然被勾了腰按到落地玻璃上。
葉恩彌把她下巴一掂,低頭索吻。
怎麼回事,那一夜之後,彷彿身體深處的衝動被徹底喚醒。只要她一個眼神,他就幾乎完全失控,沒了熟年的理智從容,和往日遊刃有餘的把握,彷彿初經人事,成為一個莽撞少年,在她唇齒間迷失地喃喃著:“薇薇,薇薇,寶貝……”
她一口咬在他浮凸的喉結上,惹來一聲性感的低吟。
葉恩彌也沒想到自己會如此低聲下氣,眼角紅得發燙,幾乎是懇求地磨她:“這次就讓我進去……行不行?”
盛凌薇呼吸也熱得厲害,但是搖頭的動作卻堅決:“不行。”
葉恩彌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拒絕,可他別無選擇,只能順從她的意願。
或許這是她有意的懲罰,就是不讓他好受,要報復他過去離開家、離開她的那個決定。
他垂首,予取予求:“那就讓你舒服吧,薇薇。”
依然是妙不可言的一夜。強烈的、迷失的,狂亂的一夜。
眼光在空中接火,緊接著密不可分。嘴唇撞到一起,在相同的韻節裡產生呼吸,彼此黏連的肌膚上全是對方的重量與體熱,因為過分愉悅和快樂發出細顫。
直到再承受不住更多刺激,知覺傳送出接近於疼痛的警告。她昏睡過去,又醒來,發現他在窗邊抽菸。
側臉英挺的輪廓短暫浮現,又迅速消隱在朦朧霧氣裡。
葉恩彌注意到她醒了,掐了煙回過身來,摸索進軟被之間捉住她的手,彎腰深深吻她。
糾纏的呼吸裡全是辛辣。盛凌薇仰著頭閉著眼,用嘴唇去尋找他的薄唇,吞咬他的舌頭,嚥下他的氣息,煙味漸漸混上腥味,不知道是誰流了血。
他哪裡來的這麼多精力?盛凌薇沒空去想,大腦和身體全被他強硬地佔據。
最後她深深入眠,而葉恩彌醒到天明。
喉嚨實在焦渴得難受,他簡單穿了衣褲,去廚房接涼水。
門廳傳來響動,有電梯抵達,他抬眼去看,和一個圓圓臉的年輕女孩對視。
“……”
葉恩彌還沒開口,助理小鹿已經自然而然把他認作沈恩知,張嘴就打招呼:“您也在啊,起得真早。沒事兒,我就是來整理東西的,當我不存在就行……”
葉恩彌有些意外:“你認得我?”
“肯定認得您呀。”
小鹿覺得今天的沈先生有點怪。
要是連老闆的未婚夫都不認識,那她還做什麼私人助理。
不過小鹿沒想到,沈先生沒戴眼鏡的時候,原來是這樣的氣質。
額髮凌亂,眉目濃而飛揚,顯得不羈又隨性。
杯子放在頂層櫥櫃裡,他手伸高去拿,衣服下襬捲起來,露出一點微汗的腹肌。
小鹿馬上轉開頭,匆匆進了走廊盡頭的儲藏室。
臉上有點熱。沈先生以往穿西裝,看著還略顯單薄,原來這麼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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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凌薇睡得不夠安穩,沒多久就醒了。
葉恩彌不在枕邊。
披了睡袍走出臥室,見他正在廚房島臺前,切一片洋紅的半熟牛肉。手背上長筋掀起,刀工齊整,姿態穩定。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
“哪兒來的肉。”她問。
“打車去金購地下買的。”葉恩彌說,“房子怎麼買在這兒,周圍沒個像樣的超市。”
她肩骨往上一聳:“我又不會做飯。下樓走兩步不就是西單了麼。”
他於是笑了:“行,以後我做。”
盛凌薇垂眼,沒看他表情。
他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