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很快被送至一暖帳下,左賢王手下十二名褐衣護衛即時在暖帳周圍守著。
左賢王當晚大排筵席,犒賞三軍。
公主獨自在暖帳內,忐忑不安,左賢王已經通報全軍,明日一早撤軍退返域外,只要一到域外,自己就得與匈奴單于成親,從此便要過著胡風浩浩、冰霜凜凜的悽伶生活。然而左賢王望著自己的那種目光令她毛骨悚然,她害怕,但她只能將這種恐懼藏在心底,除了驚懼,她還能做什麼。她有一種不詳的預兆,或許根本不用至域外,噩夢已經在向自己逼近!
帶著幾分醉意,左賢王來到公主暖帳前,微微點了點頭,那些守衛暖帳的兵士褐衣護衛即時退開,遠遠守著,也不讓其他人靠近。
左賢王掀帳而入,兩道野獸般的目光落在公主纖弱嬌挺的身子上,嘴角掛著一絲殘忍的笑容,就好像一頭野獸在審視著口中獵物。
公主驚退兩步,強作鎮定喝道:“左賢王,你膽敢如此無禮闖入和親公主寢帳!”
左賢王踏前一步,嘴角一下一下微微咧著,道:“我怕公主長夜孤寂,所以特來相伴!”
“大膽!我是和親公主,你不怕單于怪罪,將你碎屍萬段!”公主厲聲喝道,但聲音到底掩飾不住微微顫抖。
“哈哈哈哈!公主可能不知,單于早已遇刺身亡,我們胡俗是兄終弟及,我是單于之弟,公主自是歸我了!”
“單于早已遇刺身亡?”公主大吃一驚。
左賢王突然一步上前,伸手一掀,將公主頭上鳳玉冠掀翻在地,公主“阿”的驚退兩步,驚恐望著左賢王。
左賢王看著公主秀美無匹的臉容以及那驚恐萬狀的可憐嬌態,雙眼霎時露出豺狼一般的光芒,閃爍著殘忍、兇戾、陰詐。
公主一步步後退,左賢王一步步逼上,公主越是驚惶,左賢王兩眼越是亢奮,越是發亮,越是殘忍。
“到底是東土公主,絕色天姿,叫人又愛又憐!”
左賢王一步一步逼近,公主已經退無可退,她咬牙道:“左賢王,你再上前,我就咬舌自盡!”
“哈哈哈哈!”
左賢王大笑一聲,然後嘴角又微微一裂,陰笑一下,道:“公主要是咬舌自盡,我唯有下令十萬匈奴騎兵殺往京城,把東土的公主全部搶回域外,再一把火燒了你們京城,公主以為如何?哈哈哈哈!”
笑聲中,左賢王已經逼至公主身前,公主神色一黯,雙手無力垂下,閉上雙眼,兩滴晶瑩珠淚滑過嬌嫩雪白粉臉,滴了下來。
自踏上和親之路那一刻開始,她就料到這一切,然而這一切到來卻又顯得如此突然,她到底是想作最後一絲無力的掙扎,儘管明知一切掙扎都不會有絲毫結果。
這就是命運,除了屈從,別無選擇!
“嘶!”
公主一袂衣袖被左賢王撕裂,公主已經準備放棄一切掙扎,就在這時,她身後那塊帳布“唰!”的被一劍破開,一條人影閃身而入,一手摟著公主,然後飛起一腳,將左賢王整個人踢出帳外。
來人披著一身匈奴輕甲,臉上滿是血跡,不過公主還是一眼認出來,是楚楓,那特有的天真而俏皮的眼神,還有臉上那一抹淡淡的指痕。
“楚公子!”
公主呼喊著整個人撲入楚楓懷中,雙手緊緊摟著楚楓之腰,身子顫慄不停,淚水一串串落下,這一刻,她內心的恐懼終於完全爆發出來。
“公主,我會一直保護著你!一直!”楚楓緊緊摟著她,這一刻他才發覺,原來公主一直都在等待著自己的保護!
這時,四面八方的匈奴兵士已經聞風將楚楓及公主團團圍住。
左賢王雖然被楚楓踢飛,卻沒有受傷,翻身而起,大喝一聲:“什麼人?”
楚楓一手扯掉身上輕甲,抹去臉上血跡,冷冷道:“左賢王,我說過,我會來探望公主的!”
“是你!”左賢王馬上認出楚楓。
楚楓一手挽緊公主,一手橫劍胸前,高聲道:“左賢王,你好大膽!竟敢冒犯和親公主,分明不把匈奴單于放在眼裡!”
左賢王哈哈大笑道:“單于已經為叛軍所殺,本王只是從吾俗,兄終弟及,不致公主孤獨終老!”
“簡直不知羞恥,你要娶公主,可有奏請東土麼?”
“笑話,公主嫁入我匈奴,自當從匈奴之俗!”
楚楓冷冷道:“匈奴單于已死,公主和親婚約已經解除!”
“你憑什麼解除和親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