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迦葉似乎未想到大殿內會藏有他人,只四下略略一看,開始俯身將散落四處的青銅器一件件扶起擺正,弄了大半日,最後薩迦葉扶起傾倒在地上的青銅神樹,將六棵神樹擺於祭臺兩邊,又將那巨大的蠶叢人面像擺在祭臺旁,再將那一丈來高的青銅人像搬至祭臺前,正對著祭臺,然後拾起那件金面罩,戴在青銅人像臉上,竟然恰到好處,這金面罩果然是給銅像戴的。薩迦葉又將權杖斜斜放入青銅人像手中,同樣恰到好處!
楚楓和蘭亭恍然大悟,原來這青銅人像雙手原本是抱握著權杖的,卻不知怎的被人取了去。只見薩迦葉雙手捧起地上的太陽輪,恭恭敬敬在權杖頂端一放,竟然恰好鑲嵌在權杖上。
楚楓和蘭亭此刻明白了,薩迦葉竟是在還原這祭殿之原貌,要進行祭祀!
一切擺放完畢,祭殿終於回覆遠古時代之祭祀情景,整座祭殿突然變得無比肅穆神異,充滿古老神秘氣息,甚至透著森嚴詭秘。
薩迦葉將一切擺放妥當,又在祭臺上放了一些不知什麼,然後退後兩步,對著祭臺雙手合十,一臉莊嚴肅穆,然後一結契印,手指互相一扣,然後左右手食指緊並向前一伸,祭臺“蓬”的生起一團青藍火焰,火焰一揚一揚,幽深而詭秘。
薩迦葉對著火焰開始唸唸有詞,似是梵文,又似是咒文,而祭臺上之青藍火焰竟然隨著其唸誦之聲一揚一伏跳動,說不出的詭異。
蘭亭不由自主執住楚楓衣袖,楚楓伸手輕輕握住她柔潤綿綿的玉手,叫她安心,蘭亭粉臉一紅,卻沒有抽回手。
薩迦葉唸了一通後,走至那一丈多高的青銅人像前,雙手合十莊嚴地拜了三拜,然後從地上取起那把鋒利的玉匕首,在手指上一劃,一滴血滴在太陽輪上,然後一臉緊張地注視著太陽輪。
那滴血滴在太陽輪上,滑至邊沿,沿著邊沿滑了半圈,然後滴落在地上,太陽輪上竟然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彷彿那滴血根本就沒有滴下過。
薩迦葉一連滴了幾滴血,還是和第一滴血一模一樣,滑過太陽輪邊沿,滾落在地。薩迦葉一臉失望,甚至有點惱忿,他頹然轉頭望向那人面像,道:“三星蜀主,我費盡心血,取得權杖,又費盡心思復原此祭殿,難道還不夠虔誠?”
祭殿靜一靜,沒任何反應,祭臺上青藍的火焰還是一揚一揚,神秘詭異。
“好!既然這樣,我薩迦葉就用全身的血來祭祀!”
說完匕首向手腕一劃,蘭亭不自覺“阿”的驚呼而出,她一出聲,楚楓已經抱著她箭一樣衝向走廊!雖然他離走廊出口不遠,雖然薩迦葉還在大殿最深處的祭臺前,但楚楓衝至走廊時,薩迦葉已經擋在走廊口處。
此時此刻的薩迦葉,臉上一改莊嚴肅穆之色,竟然變得猙獰無比,他望著楚楓,陰森森道:“你剛才一個人走,還有一絲生機,你竟然還想抱著她離開,太不自量力了!”
“你想怎樣?”
“既然有機會你不逃,那就不能怪我了!”
“大師,這是我們之間恩怨,與這姑娘無關,大師不會與一位姑娘過不去吧?”
“無量壽佛!就算我放這姑娘出去,她一樣跳不出外面的陷坑,那又何苦要出去?”
楚楓不再多說,在蘭亭耳邊輕呼一聲“快走!”跟著一步閃前,雙掌一分,直取薩迦葉,薩迦葉右手一拍,大手印登時將楚楓雙掌壓回去,楚楓雙掌倏地一收,身形突然化作流光一下閃至薩迦葉身後,但他沒有閃入長廊,卻雙掌一分,直襲薩迦葉後背,同時口中急呼:“醫子姑娘!快走!”
蘭亭身子並沒有動,她知道薩迦葉說得沒錯,就算她能走出長廊,她依舊跳不上那坑洞。
薩迦葉身形一轉,魁梧的身形再次擋在走廊口前,獰笑道:“小子,這是你第二次機會沒有逃走,看來你對佛祖不敬,連佛祖也不肯讓你離開!”
說著右手一拍,兩隻手印一左一右壓向楚楓,慢得似乎根本沒有動,但瞬間已經壓至眼前,楚楓身形流光般在兩隻手印間穿出,手指一彈,數道指勁襲出,薩迦葉大袖一揚,跟著右掌連拍幾下,四隻大手印從四面壓向楚楓,不讓他有閃避的間隙,楚楓身形還是流光般在手印之間穿出,兩掌一運,掌心驀地凝結起兩道太極氣勁,直拍薩迦葉心口,薩迦葉右掌結印一推,“嘭!”將楚楓震開兩步,跟著右掌連拍幾下,一時無數手印四面八方壓向楚楓,越壓越大,每一個手印都仿如泰山壓頂,叫人喘不過氣。
楚楓身形一閃,化作流光,繞著那些手印遊轉飄動,眼看要穿出層層手印,薩迦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