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結果發現我姐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那個男人叫沈洋。他們關係很親密,我想姐姐的死很可能跟他有關。”
普克聽了,稍想了想,問:“有什麼根據嗎?”
柯心悅沉默片刻,說:“根據就是,我姐本來是個感情專一的人,以她的性格,不會同時跟兩個男人有過密的交往。可她死前,和陸飛雖然關係冷淡,但並沒有正式跟陸飛分手。這不符合她的個性,我想她一定有什麼苦衷。”
普克心中暗想,柯心悅除了聰明敏感之外,其實是個不乏理性的女人。停了一會兒,普克問:“小柯,你現在自己住在姐姐家?”
柯心悅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憂傷起來:“是啊,一個人……什麼都像以前我來時看到的一樣,只有姐姐不在了……不過雖然只有我一個人,我卻總覺得,姐姐好像就在什麼地方保護著我似的……奇怪,雖然我看見過那麼可怕的場面,可現在我住在這裡,心裡卻沒有一點兒害怕的感覺。”
普克有點兒為柯心悅難過,能夠想像柯心悅在姐姐家裡,那種“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淒涼感覺。他說:“小柯,希望我們能幫助你把姐姐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那樣的話,也算對你姐姐有所告慰了。”
柯心悅的情緒有些低落:“剛才我去酒吧,喝了些酒。我心裡很難過,總是忘不了那些事情……普克,我忽然覺得自己的能力太弱小了,雖然知道有一個男人可能跟我姐的死有關,但該怎麼找到他,卻又束手無策。”
普克安慰柯心悅:“別太著急,凡事總有個過程。那個叫沈洋(陽)的人,我先來幫你查檢視,我們的職業查起來,會比你方便得多。”
“真的?你還願意幫我查這事兒嗎?這些天你都沒跟我聯絡,我想你肯定是不願意幫忙了。”柯心悅直率地說。
普克有些不好意思,解釋說:“對不起,其實我這兩天常跟米朵談這事兒。只是最近單位裡工作太忙,實在抽不出身。不過我今天已經做過安排了,今天是星期三,最遲星期五,我一定抽空去一趟S市,然後我們再商量商量,看怎麼做些具體的調查。”
柯心悅聽了,情緒好轉了一些:“哦,那太好了。我覺得自己現在很孤單,全世界都沒有一個可以信賴的人。有你們的幫助,我心裡就暖和多了。”
普克笑了,說:“你想不想跟米朵說幾句?”
“好啊,你請她聽電話吧。”
普克把電話讓給米朵,悄悄在米朵耳邊說:“你跟她說點兒輕鬆的事兒,她現在需要放鬆。”
米朵點點頭,接過電話,笑著對電話裡說:“心悅啊,給你講一件很糗的事兒,今天我可能當了一回冤大頭呢……”
普克在一邊聽著,含笑對米朵點點頭,以示肯定。然後他走到窗前,默默凝視著窗外的夜空。蒼遠深藍的夜空裡,蒙著一層淡淡的薄霧,月色星光都因之變得蒙朧迷離。薄霧中,普克看到似乎有一顆流星劃過。定睛再看,原來是一架夜航的飛機,指示燈一閃一滅地在夜空中飛翔。
普克暗想,連夜空都會不自覺地製造假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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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而非》六(1)
週末的夜晚,對一個三十五歲的單身女人來說,不僅顯得孤獨,簡直有幾分殘酷了。
吳梅沒滋沒味地吃過晚飯——那其實也算不上什麼晚餐,不過是從冰箱裡取出點速凍水餃下了吃罷了——接下來的時間,就只有消磨在電視機前了。
一個人陷在鬆軟的沙發裡,人愈發覺得沒精打采起來。一本《羅蘭小語》捧在手裡,老是翻不了幾頁就沒了耐心。電視機開著,遙控器按一按,似乎全國各地的人民群眾都在歡度週末時光,裝束奇特的主持人帶著幾名嘉賓,哄著臺下一群觀眾又笑又鬧,不知究竟有什麼天大的喜事兒。電視劇要麼荒誕不經,要麼陳詞濫調,看得人哭笑不得。
吳梅拿著一個蘋果,皮也懶得削,啃了兩口便扔在茶几上。電視裡傳出的聲音越熱鬧,她的心情便越是淒涼。拿起通訊錄胡亂翻著,想找個合適的人打打電話,想想別人也許都在著逍遙週末,又興味索然地扔下了通訊錄,盯著電視機螢幕發呆。
其實一個人的生活,並不是剛剛開始過。三十五歲了,那麼多年,一個女人最好的青春年華,都在挑挑選選的過程中孤獨逝去。到了現在,只有那句“高不成低不就”的話,最能恰如其分地形容自己的生活狀態。
吳梅神思恍惚地回想起從前。曾有一個同校的講師熱烈地追求過她,那時吳梅是研究生畢業,嫌對方的本科學歷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