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吳梅,說,“唉,碰到個沒錢的怎麼辦?這次可能要虧本。算了,只好馬馬虎虎,把你折個價付給我吧。”
吳梅笑出聲來,伸手打了喬遠峰一下:“你怎麼這麼壞啊?再胡說我不理你了。不開玩笑了,真得起床了。你還得提前兩小時去機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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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而非》十五(2)
喬遠峰邊穿衣服邊說:“阿梅,你真捨得讓我走啊?”
吳梅聽了,忽然有些惆悵,勉強笑著說:“捨得倒是捨得,就不知道你是不是一走之後,就再也不回來了?”
喬遠峰穿好衣服,走到吳梅面前,抱了她一下,溫存地說:“我會盡快回來看你的。要不是那邊事情非得我去不可,我真不想離開你。”
吳梅溫柔地說:“還是要把事業放在第一位,你去吧,事情處理完,就想著快點兒回來。我……我等著你。”
等喬遠峰洗漱好,兩人坐下來吃早飯。吳梅自己吃得心不在焉,看喬遠峰津津有味地吃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她暗想,這是多麼奇特的感覺啊。你心甘情願地為一個男人早起、準備早餐,然後看著他吃的津津有味,自己卻感受到那麼真實的家庭溫暖。如果不是因為愛情,還能因為什麼呢?
兩人邊吃著早餐,邊隨意地聊著天。他們談的越多,吳梅越發覺喬遠峰的可愛。她獨自生活到三十五歲,並非沒有接觸過異性。只有這個喬遠峰才有足夠的魅力,使得她願意儘可能多地向他袒露自己的生活、情感和幻想。吳梅在和喬遠峰談話的過程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釋放的快感。
幾天下來,吳梅已經記不得對喬遠峰談過多少過去的生活。對於自己,喬遠峰談的並不是太多,但簡明扼要,關鍵性的問題都已經談過。吳梅沉浸在被人瞭解的幸福中,很少過於主動地詢問喬遠峰的生活。而今天,喬遠峰就要離開了——吳梅暗自祈禱,但願這離別真的十分短暫——吳梅心裡忽然浮起了一層飄忽的感覺,似乎生怕喬遠峰會一去不回似的。
為了給自己信心和安慰,吳梅對喬遠峰說:“遠峰,跟我談談你的生活吧。”
喬遠峰喝了一大口粥,說:“我?我不是都告訴過你了?”
吳梅微笑地說:“我想多瞭解你一些,瞭解你過去的生活,瞭解你的……你的夢想什麼的。”
喬遠峰凝視著吳梅,溫柔地說:“認識你以後,我的過去成了一片空白,不再有什麼過去了。而未來?未來也是一片空白,只等著跟你一起去填滿了。”
吳梅的臉微微熱起來。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有知識有文化、對愛情有著需要和幻想、渴望浪漫和溫情、喜歡體驗小資情調的女人,在聽到喬遠峰如此令人心醉的話之後,還能無動於衷、保持冷漠,實在是不可想像的事情。吳梅覺得喬遠峰這句話,實在是太豐富,也太浪漫了。有了這樣的回答,她還有些什麼不滿足呢?
《似是而非》十一(1)
早上,吳梅來到學校上班,在辦公室準備教案時,看見葉青沉著臉走進來,一看就是情緒不佳的樣子。
吳梅笑著和葉青打招呼:“怎麼啦?一大早就沉著個臉,跟老公吵架啦。”
葉青的辦公桌和吳梅正對面,她徑直走到自己桌前,動作粗暴地把椅子拉出來,一屁股坐上去,發出很大的聲響。看樣子,情緒豈止不佳,簡直是糟透了。
吳梅自己心情很好,忍不住要給朋友一些關懷,便放下手中的教案,和顏悅色地問:“到底怎麼了?生這麼大氣。”
葉青煩亂地翻著桌上的書本,找到一本教案,又重重摔在桌上,氣哼哼地說:“這年頭,騙子滿世界飛,真是沒法兒做人了!”
吳梅隱約明白了:“怎麼?你讓人騙啦?”
葉青氣惱地說:“可不是?想想真可氣,堂堂一個大學老師,居然讓一個糟老頭子給耍了。”
吳梅笑著問:“怎麼回事兒?”
葉青便氣哼哼地把事情一五一十講給吳梅聽。
原來,昨天傍晚下班回家,葉青已經走到自己家住的小區門口了,碰到一個頭發花白、看起來憨厚本分的老頭兒,約摸六十多歲的樣子,手裡提著一大包東西,正一臉焦急地四處張望著。
葉青從老頭兒身邊經過,走出幾步了,忽聽身後有人叫:“哎,同志,同志,請等一等……”
葉青開始還不知道是叫自己,但當時她身邊並沒有其他什麼人,便停下步子,回頭一看,那老頭兒臉上堆著笑朝她走過來,又叫葉青“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