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米朵的心思,誠懇地對米朵說:“米朵,我明白你的好意,真的謝謝你。咱們以前同學時也沒有多少交往,可這次的事情,你和普克都那麼熱心地給我幫助,我心裡都很清楚。別太為我擔心,我只是很想弄清楚姐姐的死到底有什麼樣的隱情,這一點,我非堅持不可。不過米朵,你放心,我不會喪失理智,也不會把自己弄垮的。”
聽到柯心悅這麼說,米朵知道,自己再怎麼勸說安慰,其實都不能真正解決問題。柯心悅雖然爽直,但骨子裡卻有種非常堅韌的氣質,這一點,想來是和她從小的經歷以及成長背景有關。如果不是真正解決了她內心的疙瘩,可能誰也沒辦法讓她放棄。
想到這兒,米朵只得說:“好的,我相信你有自我調整的能力。這段時間普克不在,有些工作可以稍等一等,別太著急。如果有什麼新線索,最好給我打個電話,我儘量幫你和普克聯絡。”
這之後幾天,米朵因為醫院裡工作很緊張,總是早出晚歸,回家後已經很疲勞,沒有什麼時間和柯心悅聯絡。倒是普克曾在外地打過一個電話回來,問米朵家裡有沒有什麼事情,米朵把她第一次跟柯心悅通電話的事情,三言兩語告訴了普克,然後說她這兩天還要抽空給柯心悅打電話。
米朵問普克:“你們這會兒在哪兒?什麼時候回來?”
“保密。”普克笑著說,“到了回來的時候就回來了。”
米朵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了。一個刑警的妻子所要忍受的,不僅僅是經常性的夫妻分別、獨自處理生活中的困擾、為愛人的健康甚至生命的擔心,有時候,還有因為原則而造成的孤獨、不被信任等情緒。
接過普克的這個電話之後,米朵便又抽空兒給柯心悅打電話。但前兩次都沒有人接,手機也是關機。米朵有些奇怪,她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比較遲的時間,就算外出辦事,一般也該回家了,何況手機又是關機狀態。
米朵不放心,過了一天又給柯心悅打電話,這次總算找到柯心悅了。
“心悅,這兩天你很忙吧。”米朵婉轉地說。“我給你打了幾次電話,都找不到你。”
柯心悅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兒怪,似乎有點兒吞吞吐吐:“嗯,這兩天……這兩天忙點兒私事。”
米朵聽出柯心悅這話的意思,顯然並不想和自己細說的態度,便說:“最近我們醫院也挺忙的,所以跟你聯絡的比較少。你還好嗎?”
“還好。”柯心悅說完,沉默了片刻,忽然說,“米朵,你相信緣分嗎?”
米朵一愣,隨即微笑著說:“有時候信,有時候又不信。”
“為什麼?”柯心悅問的很認真,不像是隨便說說的態度。
米朵略想了一下,說:“別人的情況我不敢說,說說我自己的感覺吧。我覺得,當我用緣分解釋我和一個人的關係時,正是我內心缺乏安全感的時候。而如果我對這種關係已經有信心了,便不會再談論什麼緣分。”
柯心悅在電話那頭沉默著。
米朵笑著說:“這是我的一家之言,你別太當真。”
柯心悅卻仍然很認真,說:“你的意思是說,所謂緣分,其實只是自己的一種心理……心理作用嗎?”
“嗯,或者也可以說是一個藉口。”米朵補充了一句,“這只是我的個人觀點哦。”
柯心悅似乎在沉思,過了一會兒,說:“米朵,那你怎麼解釋人和人相遇的不可預測性呢?比如說,兩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因為某個意外的事件,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相識,然後建立起某種關係。這其中另外充滿了無數的可能性,任何一個細節的改變,都可能使得結局發生迥乎不同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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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而非》十九(3)
米朵輕聲問:“心悅,你遇到什麼事兒了嗎?”
柯心悅一笑,說:“沒有,我只是在胡思亂想罷了。”
米朵有些不安地笑著:“你說的問題,其實以前我自己也想過。想來想去找不到正確答案。我想是因為宇宙、自然和世界太複雜了,我們人類的力量,現在還有太多不可知、無法解釋的問題。”
柯心悅嘆了口氣,說:“要是……”可她沒把這句話說完,又轉而說,“算啦,其實我這人挺粗糙的,平時並不喜歡想那麼深奧的問題,想得腦袋都大了。”
米朵本想問問柯心悅,這兩天有沒有什麼新情況,但柯心悅不主動提,要麼是沒有,要麼是她不想說。因此,米朵只是說:“昨天普克打電話來,向你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