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十九(3)
米朵輕聲問:“心悅,你遇到什麼事兒了嗎?”
柯心悅一笑,說:“沒有,我只是在胡思亂想罷了。”
米朵有些不安地笑著:“你說的問題,其實以前我自己也想過。想來想去找不到正確答案。我想是因為宇宙、自然和世界太複雜了,我們人類的力量,現在還有太多不可知、無法解釋的問題。”
柯心悅嘆了口氣,說:“要是……”可她沒把這句話說完,又轉而說,“算啦,其實我這人挺粗糙的,平時並不喜歡想那麼深奧的問題,想得腦袋都大了。”
米朵本想問問柯心悅,這兩天有沒有什麼新情況,但柯心悅不主動提,要麼是沒有,要麼是她不想說。因此,米朵只是說:“昨天普克打電話來,向你問好。”
柯心悅笑著說:“代我謝謝他。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我也不知道,他們這一行就是這樣。有時候在外面待一個月,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兒。”米朵有點兒無奈地說,“開始我還不習慣,每次都追著問,後來知道問也沒用,索性隨他自己跟我說了。”
柯心悅笑著調侃米朵:“我看普克這人挺細膩的,平時對你一定很照顧吧。”
米朵笑起來:“下次你問他自己去吧。他呀,感情是很細緻,主觀上也想照顧我,只是心思大部分放到工作上去了,生活小節上很馬虎。”
“那你心裡覺不覺得委屈呢?”柯心悅好奇地問。
米朵認真想了想,說:“說真的,我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我發現,對我們這種狀況,我好像覺得很自然。也許因為最初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從未有意識地欺騙或者隱瞞過我這一點。而我自己呢,更注重的是實質,對於一些表面化的小節,我都可以接受。跟他一起生活了兩年,我總覺得,在他心裡,除了工作之外,就只有我了,哪怕他不對我說這種話,但我心裡卻很有數,感覺很踏實,所以,我真的不覺得有什麼委屈。”
柯心悅聽了,有點兒感動地說:“米朵,你們這樣的感情,真讓人羨慕。”
米朵笑著說:“那也不一定。可能對很多女人來說,我這種感情生活太平淡、太乏味了,好像既沒有浪漫,也沒有激情。我想,這可能和一個人的個性有關,有什麼樣的個性,就有什麼樣的感情需求。不同個性的人,對幸福的定義是不同的。”
柯心悅沉默片刻,說:“無論如何,對一個女人來說,感情的真誠都應該是最重要的吧。”
“這倒是的。”米朵想了想,問,“心悅,今天你怎麼忽然談一大堆這個?不會是有什麼情況了吧?哎,我一直都沒問過你,你現在還沒考慮婚姻嗎?”
柯心悅笑著說:“你替我著急啦?”
米朵笑起來:“你長得那麼漂亮,又有才幹,用得著我替你著急?”
柯心悅似乎並不想深談這個話題,只說雖然一直不乏追求者,但總是沒有遇到能夠令她心動的物件,所以都是淺嘗輒止,沒有發展出什麼結果來。然後,米朵聽出柯心悅已經流露出不想繼續談話的語氣,便自覺地結束了和柯心悅的談話。
放下電話後,時間已經很晚了,但米朵上床之後,卻很長時間不能入睡。不知為什麼,米朵在和柯心悅有了這次的談話之後,心裡莫名其妙地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直到昏昏沉沉就要睡著時,米朵忽然意識到,原來那種感覺就是不安。
《似是而非》二十(1)
吳梅給學生上完課,一邊拍著身上的粉筆灰,一邊往辦公室走。剛進走廊,正碰到夾著教案准備去上課的葉青。
葉青一見吳梅,就神秘兮兮地說:“哎,有人在辦公室等你呢。”
“誰呀?”吳梅以為是學校的同事,隨口問。
“一個男人。”葉青壓低聲音說。
吳梅一陣心跳,應付地向葉青點點頭,快步往辦公室走。一進辦公室,卻看到自己的弟弟吳強靠在辦公桌邊,見吳梅進來,迎上來叫了她一聲“姐”。
吳梅心裡好生失望,這個葉青,一臉鬼相,害得吳梅還以為是……喬遠峰來找她呢。這種失望,無形中沖淡了吳梅突然之間見到弟弟的喜悅。
“你怎麼來啦?”吳梅問完,又覺得不妥,笑著說,“也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讓我有點兒心理準備呀。”
吳剛笑著說:“我們單位派我來出差,正好小莉公司在這邊有點兒事情要處理,我們就一起來了。你不是還沒見過小莉嗎,我帶她來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