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跟梅超風都暫留在杭州別院。想起臨別前瑤光那含淚的雙眼,她不禁微微一笑。那小妮子,平時與她共處,真覺得她有些聒噪。但此時,那嘰嘰喳喳的聲音當真是讓她有些許想念。
想到梅超風,她又覺得頭痛不已,那小女孩兒怎麼就把情豆種在了黃藥師身上?她又輕嘆一聲,自己已是朝不保夕,怎麼還有心力為這種事情煩心。何況……那小姑娘,以後自然會懂得情愛之事須得兩廂情願。
忽地,聽到跌跌撞撞的一陣腳步聲在外面傳來,初始她不以為意,以為只是路過的路人。再一聽,那人似乎是闖進了黃藥師佈下的陣中無法出去,而且還傳來細細呻…吟聲。
她一愣,怎麼會是個女子的聲音。遲疑了一下,她走出去。黑暗中,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匍匐在地,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只見髮式是婦女的裝扮。
她眼眸微眯,看著那個婦人,腳步一頓,又轉回廟裡。不是她見死不救,而是這江湖,有武功高強之人,也有行事狠辣不折手段之人,防人之心不可無。
轉回廟裡,卻還是依稀地聽到那婦人的呻…吟,應是許久沒喝水,那聲音既粗糙,又嘶啞。
她本不想理睬,但聽得那人的聲音似是十分難受。她微蹙著眉頭,起身往外走去。
“這位夫人,你無事吧?”她站在破廟門口問道。那女子卻似乎並未聽到她的話,動也不動,只偶爾呻…吟一聲。
馮蘅沉吟了下,隨後在衣服的暗袋裡取出一個小瓷瓶,扔了過去,朗聲說道:“這位夫人,若你是生病了,這裡有幾粒丹藥,你服後可稍作緩解。此地不宜久留,你還是速速離去罷。”
那婦人匍匐在地,動也不動。馮蘅等了許久,也沒見任何回應。她一愣,不會真的死了吧?側耳細聽,竟一點聲音也沒再聽到。她頓時猶豫不定,最終還是走了出去。
“不是讓你不要出來嗎?”黃藥師聲音冷冷的,皺著眉頭忽然出現在她身側。
幸好她早知她的未婚夫婿功夫極好,輕功亦是出神入化,出現在她的身側常常是如鬼魅般悄無聲息的……否則,她肯定會以為方才是鬼在說話!
“既然她十問九不答,你也無需再理會她!”黃藥師聲音還是冷冷的,右臂摟在她腰間,就要把她往裡面帶。
馮蘅一怔,看著那在地上的婦人,心生不忍,抬眼看向黃藥師,“藥師,你隨我一起去看看她罷。”
黃藥師放開她,低頭瞪她。馮蘅細長漂亮的眼眸抬起,與他對視了好一會兒。
他深吸一口氣,終是讓步了,“僅此一次。”冷清的聲音帶著些許不悅。
聞言,馮蘅嘴角噙著笑意,眼眸微彎,滿心歡喜的“嗯”了一聲。
只見他走過去,衣袖一揮,那匍匐在地的婦人便藉著他的內力翻轉過來。看見那婦人的面容,他微微一怔。馮蘅走了過去,也是一愣。月光下,可看到那女子雙目緊閉,臉上似被火燒過一般,咋一看,十分恐怖。
她彎腰拾起方才扔過來的小瓷瓶,倒出幾粒丹藥塞進那婦人嘴裡。過了片刻,只見那婦人悠悠轉醒,見到馮蘅,顯然一愣,似乎不知身在何處,聲音有些粗啞,“我這是——”
馮蘅見她醒來,笑道:“這位夫人,你感覺如何?”誰知那婦人卻一點不領情,背過頭不理她。
馮蘅一愣,隨後淡淡一哂。又見那婦人的情況似乎十分危險,她輕嘆一聲,讓一條人命這樣在她眼前消逝而無動於衷,她想自己當真無法做到。
“藥師,你看……”她回頭看向黃藥師。
黃藥師瞪了她一眼,然後在懷中摸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扔在那婦人身側,就想帶馮蘅進去。
馮蘅微微一笑,心知這已是黃藥師所能散發的最大善意,順著他的力道就想起來。誰知那婦人卻忽然說話:“把你們的東西拿走!我不需要!”聲音極其虛弱卻蘊含著怒意。
馮蘅又是一愣,無奈地微微搖頭,說道:“這位夫人,我們只是不忍見人在面前死去。這藥服與不服,都在於你。”那婦人聽後,許久沒有說話,馮蘅等了片刻不見她有回應,舉步就想往回走。
誰料那婦人又說道:“姑娘,你是個好心人。看你們的打扮裝束,這瓶裡的藥定會值不少錢,我不想在死前還欠一筆債。你若真的憐我,就把藥拿走,讓我安靜死去罷!”黃藥師聽了,眉頭一皺,冷冷說道:“當真愚昧!”
馮蘅無語看著那婦人,過了良久,忽然問道:“這位姐姐,既然你一心求死,任何靈丹妙藥於你,亦是無用。我們今夜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