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二人的婚事,諒他們也不敢有怨言。
她瞭解他的性子,陳、梅二人的事再拖下去,當徒弟的固然不好受,但當師父的心中也是糾結。他拉不下臉,那便由她來,雖然拂了他的面子,但總比他日後又暗自懊惱耽誤了陳、梅二人來得好。她這般做,料想到他或許會動怒,卻沒想到他會拂袖而去……
思及此,她眉頭微蹙,心頭莫名的煩躁與疼痛又起。
藥師,在此事上馮蘅雖自作主張,但絕非是無緣無故要挑起你的怒火。你我不該是心靈相通的麼?對你而言,馮蘅究竟意味著什麼?在你心中,馮蘅是不可或缺的麼?
心底忽然湧出了許多的疑惑,她瞠目,顯然被自己心中所想嚇到。這些疑惑,是不是一直都在她心中存在著,只是她一直不願去在意,刻意去忽視?其實她今晚所做的,不僅僅是想幫他們師徒,更是有著自己的一份私心,想要看看她在黃藥師心中的位置?但她與黃藥師早已生死相許,為何還要試探自個兒在他心中的位置?
各種亂七八糟的問題一下子湧現在她的腦子裡,她覺得頭快要爆炸。她甚至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
“阿蘅?”黃藥師看著她的神色變幻,眉頭緊攏,撩起衣袍坐在床沿,手不動聲色地搭上她的脈門。
她還是毫無所覺,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中。
黃藥師那雙黑眸細細的審視著她蒼白的臉色,搭在她脈門上的手離開了,然後輕嘆一聲,作勢站要起來。
馮蘅眼睛餘光見他正欲立起的身子,本能地抬起雙手,“藥師!”
“阿蘅?”黃藥師有些怔愣,因為他的腰身此時正被馮蘅緊摟著。
馮蘅將臉埋入他的胸前,“藥師,你……你別走……別走,好麼?”她心亂如麻,理不清思緒,但她知道,她不想他走。
黃藥師聞言,眸中閃過驚訝,俯首看著她。她的聲音帶著顫意,而半挽的髮絲不知何時散落,一頭青絲蜿蜒在床上。成親將近十年,她總是淡定的,溫婉的。即使是被他逗弄得滿臉通紅,仍舊是力持鎮定的。他何時見過如此無助的馮蘅?左胸被她弄得隱隱作疼。
她沒有抬頭,呼息有些急促,藕臂緊緊摟著他的精壯的腰身,“藥師……別走……好麼?”她的話問得有些怯生生,帶著期盼,但是又生怕他拒絕。
他緩緩坐下,將她抱入懷中,大手撫著她如被墨染的長髮,聲音微啞,“阿蘅,我不走。我去幫你倒杯水。”她最近情緒不穩,但今夜的心緒波動尤為明顯,是因為她特殊時期所至麼?還是今夜他朝她大發脾氣,讓她心生不安了?
她自他懷中抬起頭,臉色蒼白,以往那雙清亮的眼眸此時帶著些許迷亂。她深深吸一口氣,待心緒稍寧,才勉強笑道:“我……我不渴的,藥師,你別走。”稍頓,她咬咬唇,又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別走,就這樣抱著我,好不好?”她心中被那忽然湧出的問題攪得十分難受,只想待在有他的地方,以稍減心中那忽如其來的不安。
黃藥師看著她蒼白的模樣,只覺得心底中的某根弦不由自主地被她扯動著,他眉目具柔,將她的頭壓到自己的肩窩,“阿蘅,還難受麼?”她今夜吐得十分厲害,再加上在院中坐了那麼久……他眉頭擰緊了,他早該發現她的反常的。
馮蘅枕在他的肩膀,緩緩閉上眼,“藥師,我不難受的。”只要他別走,她就不會難受。
室內又一陣靜謐,然後又聽得馮蘅輕柔的聲音在小小的空間響起,“藥師,還在生馮蘅的氣麼?”
他環抱著她的手略頓,淡聲說道:“阿蘅,若我還在生氣,今夜我就不會回來。”
今夜馮蘅說出梅超風他們的事情時,他初始驚愕,心中雖也明白她的用心,但心中還是怒極,她竟沒有先與他商量!他與她獨自在院中之時,他是動了真怒。初始還能抑制怒氣,後來她那倔強的模樣和火上澆油的行徑,實是讓他氣得咬牙切齒,才會怒極而去。
他當時是被她激得怒火攻心,但離開院子後怒火便逐漸平息,理智也回籠了。他本也糾結如何處理陳、梅二人之事,馮蘅雖然自作主張,但亦不失為是一個辦法。但思及她晚上的態度,他還是忍不住磨牙:她要為那兩個孽徒,與他這個丈夫生分麼?!
他愈想心頭又愈是有氣,於是折回,想著如何修理她一頓,免得她日後真爬到他頭上去了!誰知他才踏進院子,便看到她在嘔吐的一幕……
黃藥師摟著她的雙臂微微收緊,將她整個人納入自己的懷中,然後徐徐說道:“阿蘅,你有身孕了。”所以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