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塔的大致輪廓。
突然,雲籠霧罩的山顛之上一道青白色電光一閃而逝。
“轟!”
電光擊在石塔近處,激起一篷碎石飛舞。
電光過後,一紅袍男子在烏光的包裹中出現在黑色石塔旁。
只見這男子約二十五六歲,古銅色的臉上烏光盈盈,顯出一臉的堅毅之色,又依稀能發現該男子眉宇間那絲淡淡孤寂。
這男子正是被傳送了萬餘里的郝千山。
郝千山好一會才從傳送的暈眩中緩過神來,看了看天光雲影的千丈高空,隨即渾身烏光一斂。
“哈哈,原來不是血靈宗!”
郝千山輕笑一聲,隨即向身旁黑色石塔望去,卻見高約六丈的石塔上,刻印著三個黑漆漆的巨大古字。
雖是黑塔黑字,不過這黑字卻比塔身濃黑了數倍,讓人覺得,即便是在無光的夜晚也能將這三個黑色古字看個一清二楚。
“鎮魔塔!”郝千山輕聲撥出。
“千魔山,鎮魔塔!”
“想不到竟到了千魔山!”
這千魔山,鎮魔塔的名頭在子寰大陸可著實不小。
郝千山當日和昕蘭師姐御盾而過時,兩人還曾提到過此山。
當日情景在郝千山腦中一晃而過:
“師姐,你說這鎮魔塔是鎮千魔山呢,還是鎮著一個魔頭。”
“當然是鎮山了,難道還鎮你這個小魔頭!”
渾身散發著溫婉的昕蘭師姐又浮現在郝千山眼前。
郝千山呆呆地站在黑色石塔前,一臉的黯然之色。
深吸了口氣,隨即便向那道殘破的塔門走去。
此刻,突然脫困而出的他竟然不知道何去何從。
去找花白衣?現在去報仇,無疑是送死。
回羅國去?有五聖盟聖衛時刻守護的霧幔禁制,連只蒼蠅也飛不過,還有霧幔禁制那無窮的威力,更是他一個小小道人修為的修士難以突破。
回百鍊堂找師父炎塵子?如此多年過去了,不知師父還曾記得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徒弟。連幾位師叔都隕落了,想來師父必定認為他也死了吧。
郝千山坐在塔門前的石墩上,一臉迷茫,看著這蒼老的鎮魔塔,他不竟開始羨慕起這石塔來。
有青山為伴,有白雲獻舞,屹立萬年而不倒,雖殘破不堪,卻力壓萬仞魔山。
神遊思離,百轉千回。
突然,遠處空中兩道灰光直射而來。
沉思中的郝千山見此,急忙身形一閃,向塔中隱去。
進得塔來,郝千山這才發現,這鎮魔塔還當真奇怪,通常的塔每層五方都留有窗戶,而這鎮魔塔,卻連一個窗戶也無,合著這黑色的塔身,鎮魔塔中竟漆黑一片。
郝千山隱在塔中石梯之下,全身氣息收斂,雙目望著塔門外。不知來人底細,郝千山可不敢隨便放出神識探查外面情形。
一陣衣袂之聲後,接著便是兩人落地之聲。
只聽一男子聲音傳進塔來,“師妹,我們真就這樣離開百鍊堂了嗎?”
隱在塔中的郝千山雙目亮,“想不到這二人竟是百鍊堂之人,卻不知這十餘年百鍊堂境況如何。”
不由得運足目力向門外望去,卻不見有一人在門外。
接著一清脆的女子聲音傳出,“現在百鍊堂早已不是以前的百鍊堂了,而是血靈宗培養靈引之地,上個月侯霖師兄無端失蹤,長老竟絲毫不過問此事,十有八九又是被趙不四抓去做靈引了。”
“百鍊堂發生什麼了,竟任由外人如此殘殺堂內弟子?”郝千山一聽到二人提及侯霖,不由想起帶著自己去知事廳登記報名的瘦削師兄來。
“真有這事?師妹如何得知?不是說侯霖師兄被派到百花坊去了嗎?”那男子似乎不大相信女子所言。
“百花仙坊不是被趙越佈置的天羅百煞陣毀了嗎?”郝千山越聽,心中越是驚疑不已。
“哼,這只是大長老為掩人耳目才如此說而已。”那女子道。
“可……要是我們私自離開了,那鄔師弟等人豈不是要被牽連!”那男子語氣略顯猶豫。
“都什麼時候了,還管得了別人,先把自己小命保住要緊!”那女子憤然道。
“可是,去年連炎塵子師叔那般修為都沒能離開,最後還被那趙不四抽魂煉魄,以我們的修為,想私自離開豈不是自尋死路。”
男子囁囁喏喏,說話的聲音也不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