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陵的住處是早先便有的,只是這地方陰,樹木遮天蔽日的又是冬天,所以過去的時候便覺著四下都是冷颼颼的。
這裡李姑姑香寒等人早到了,房間也收拾過。
整個宅院佔地不小,而且內裡樹很多,估計到了春天花草更是茂盛。
房內倒是不冷,為了防潮,地上特意鋪了金絲錦織珊瑚毯。
房內擺了一些紫竹雕牧童戲牛筆洗、寶光珍珠珊瑚樹、青花纏枝香爐、青花黃陶茶具等小玩意。
為了別緻好看,擺放的是翹頭條案,看上去倒是規規整整的。
寢室是架子床,因王妃同齊王還在守孝期間,暫時還不能同房,所以這房間是單為她準備的。
香寒一定是仿著她在蘇府的閨房佈置的,只是內裡的擺設比蘇府的要精緻珍奇一些。
此時倚窗放了一把玫瑰椅,等冬天過去,便可倚窗而望,可以看到遠山還有層林疊翠的好景緻。
怕她餓了,香寒很快端來了水晶梅花包,放在几案上說道:“王妃,這是膳房新作出來的,您嚐嚐。”
蘇嬋夾了一個嚐了一口,知道膳房內的人都是從王府帶過來的,味道果然做的不錯。
她想再熟悉下週圍的環境,便把窗子開啟來,往外看去。
這一看不打緊,很快的她看見外面有個熟悉的身影經過。
她當時都意外了下,倒是那人也看到她了,忙小跑著到窗下,雙腿跪地,一臉憨厚的施禮道:“王妃,顏栓子給您磕頭了。”
蘇嬋沒料到這顏拴子被提拔的挺快的,如今跟隨著王爺來此地了,看來這顏栓子已經算是王爺的身邊人。
她為他感到高興,知道他以後很快便要成為顏青雲,一路扶搖直上了。
她淡淡笑道:“別在這跪,這地方又冷又潮,你仔細凍到。”
顏栓子這才回道:“王妃,王爺把俺們這些粗人安排到了東邊的從緣書院內,說是要找幾位先生為俺們講學。”
蘇嬋這才明白過來來,她還以為王爺是要這個顏栓子做保鏢看家護院呢,果然還是齊王深謀遠慮,居然藉著守陵的機會,韜光養晦的給這些未來的將領棟樑做教學呢。
香寒怕冷風進來激到王妃,待顏栓子走後,便趕緊過來一面護著王妃一面說道:“王妃,小心凍到,您剛趕了路,身子可不能有一點差池。”
說完便小心翼翼的把窗子關了上。
這處地方雖然不如王府規整,人卻都是從王府帶出來的,便是小小的,也是自成格局的小天地。
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畢竟不是京內,又是陵園的地方,左右農戶並不多,故此吃上少了一些。
春曉是個機靈的,便立在旁邊,把早先打聽到的對蘇嬋說道:“王妃,為了方便府裡的飲食,如今長史已經準備在北院處開一塊地方種菜。”
陵區但凡是砍一塊樹枝都是大罪,可他們住的地方並不在內,所以開個菜園倒是無妨。
蘇嬋沒想到王府裡的人各司其職,盡然一絲被排擠出朝廷的感慨消極都沒有。
心裡越發明白齊王麾下的人都是何等的淡定從容了。
她住的是坐北朝南的小院,不算多大,小小的一明兩暗,三間房。
香寒她們陪著她住在這裡,齊王則住在正院處,那裡有四四方方的五間正房。
蘇嬋歇了片刻才過去齊王那檢視。
齊王此時正在前面的議事廳做正事呢,她過去的時候便見正房高高大大的,左右都有廂房耳房。
寢室內擺放的是羅漢床,桌上照舊擺著文房四寶等物。
只是檢視完,蘇嬋忽然想起兩邊都有用餐的地方,可她還沒和齊王商量過,是兩個人一起用膳,還是各用各的。
她在想著呢,便見齊王從前面議事廳過來了。
她忙迎了過去,福了福。
因在守孝期內,他穿著黑色的袍子,腰上也是黑色的錦帶。
陸言原本隨著他往裡走呢,猛的看見蘇王妃也在內呢,陸言忙垂下頭去。
蘇嬋並未留意到陸言的表情動作,她往齊王那迎了過去,輕聲說著:“臣妾過來看了看,只是臣妾不知道是在王爺這裡用膳,還是去臣妾那裡,或是王爺公務繁忙,不如各自用了。”
她一面說著一面看他的面色。
齊王這個時候已經走進堂屋內了,他身後的陸言機靈的拉了廣寒木七屏圍榻椅給他。
待他坐穩後,他才聲音平緩的:“不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