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金戈鐵馬屍山血海裡裡走出來的男人。
大雪很厚,蘇嬋原本走的還算慢,畢竟地上都是雪踩上去並不方便。
可一等看到熟悉的身影,她便按捺不住了。
那人顯然也看到了她,很快的停下駿馬,翻身下馬,向她走來。
蘇嬋如同受到鼓勵一般,走的更快了。
她腳下的靴子踩在雪地上,留下常常的印記。
只是走的急切了,在靠近他的瞬間,她險些滑倒。
他很快扶住她。
在抬頭看到他的時候,她臉上綻出笑意,上下打量著他,他是有些清瘦了。
而且有些意外,本以為他會沾染一身血氣的回來,卻不曾想到,此時的他平靜安詳,目光平和的讓人不可思議。
兩人身後是他的那些親隨,總兵府門口又站著幾十口人。
總兵府外的那些人見了齊王紛紛拜倒在地。
蘇嬋握著他的手,倆人住的地方就在總兵府進去不遠的地方,也不需要額外乘轎。
等到了寢室內,因戰時物資緊缺,便是得勝了她也沒捨得用火盆。
這個時候她卻是早早的便讓人燒了個火盆烘屋子。
還少有的找了香爐出來燻了燻。
等牽著他的手進去的時候,便覺著寢室內暖融融的。
她親自為他解下披風。
兩人用過晚膳,稍作洗漱後便要歇息了。按時辰來算已經是深夜了,蘇嬋輕撫著他的手臂。
知道她還在擔心自己的手臂,他伸出另一個手輕撫著她的秀髮。
她很快支撐著身體爬到他的身上,伸手扯下他的發冠,看著他的面孔,像是要檢查身體一樣,她細細的摸著他的手臂胸膛。
倒是他輕笑著按住她的頭,把她帶向自己。
明明許久未見了,可親吻起來一點不覺著生疏。
像是有火花竄出來。
衣物漸漸褪去。
倒是蘇嬋忽然瞧到他身上繫著她曾經做過的一個如意結。
她有些意外,忙舉起那個如意結,在他面前晃了晃的,“我說喲編的如意結哪去了,當時還以為丟在哪了呢,原來是王爺一直帶在身上。”
她目光柔柔的,直視著他。
他沒出聲,從她手中接過如意結,很快一翻身重新把她壓在身下。
蘇嬋再也沒有精力同他閒聊了。
京城裡的梅花一般都是臘月開,可是與庸關這地方冷的出奇,如同應景一樣,這幾天花骨朵都有了。
齊王早早的便起身去忙軍務去了。
蘇嬋梳洗完,剛用過早膳,便聽見外面有人回稟說:“王妃,外面有個姓顏的求見。”
蘇嬋立刻便知道是誰要過來。
多半是那個顏栓子建功立業了,這個時候要過來謝她這個以前的主子。
她便笑著對那名傳話的內侍道:“把人請進來吧。”
只是內外有別,如今他再不是內裡伺候的馬伕了,不好直接見他。
蘇嬋便臨時讓人搬了個屏風過來,隔在堂屋。
等顏栓子來的時候,便見王妃住的院子很清淨整潔。
他過去的時候,一個站在門口的婆子為他挑開簾子。
等他進去的時候,便聞到很好聞的花香,他不知道這是薰香燻出來的,只覺著這味道好的很,聞的他腳都軟了。
以前總能直接見到的王妃,此時被隔在屏風後。
他一等見了,忙跪在地上,使勁的磕了幾個響頭。
蘇嬋聽著那彭彭的聲音都為他疼得慌,忙出聲阻止道:“別這樣,冬天地硬,小心你的頭,快起來吧。”
說完吩咐了香寒一句。
很快的香寒給他搬了一把椅子。
那顏栓子傻乎乎的坐滿了椅子,便說道:“王妃,俺當初走的時候,說過還要回來給王妃您趕馬,如今俺平安回來了,俺原本還想在王妃身邊伺候的,只是俺那些兄弟。”
他那大蒲扇似的大手掌左右的比劃了下,“俺跟他們是一起劍裡來刀裡去的,彼此都擋過刀,他們還還要拽著俺一起幹……”
蘇嬋隔著屏風笑道:“你建功立業是好事兒,現在都在軍裡有了正經差事,還回來給我做馬伕有什麼前途,再者還有那些重情重義的兄弟在呢,跟著他們總比你在王府裡當差好,你好好做,以後你還有大前程呢。”
顏栓子一路上沒少聽了這個,他也不懂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