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軍官沒有再說什麼,作了一個“請”的手勢,我跟著他上了一輛軍車,從那一刻開始以後的大半小時之中,沿途只見巡邏不絕,戒備森嚴,警衛之嚴密,超乎人的想像之外。
我心中暗暗詫異:首長的地位雖然高,但怎需要如此的排場?
軍車在一排一望就知是臨時房屋前的空地停下,在空地上,停有流動的小型地對空飛彈的發射臺,房屋上也有武裝,以防空襲。
我心中存著疑惑,也不多問。下了車之後,進入了房屋,就看到了兩個少將,向我點了點頭,示意我坐下,不一會,穿著大將式服的首長,就在另兩個少將的陪伴之下走了進來。
於是,我這個一介平民,就面對了五位將軍。
首長的臉色,難看之極,他四方國子臉,不怒而威,看來令人肅然起敬,我拱了拱手:“將軍,幸會,內人在何處!”
白素是早已和他見過面的,所以我才有此一問。
他並不回答,只是用銳厲的目光盯著我看,忽然說道:“你的化妝術真出神入化,了不起。”
我反倒有點不好意思:“雕蟲小技,何足道哉!”
他們當然已把我的資料全掌握了,此際我外型全然改變,所以他才這樣說。
他又來回踱了幾步才站定,伸手直指著我:“一句話
把東西交出來,再接受處罪。”
我呆了一呆,想向他解釋:“東西究竟是誰拿走的,現在還不能肯定
”
首長厲聲道:“絕對可以肯定,是曹金福和衛紅綾!”
他倒也不是一味發官威,說了之後,冷笑三聲:“若不是他們,你也不會大駕光臨,是不是?”
我知道向他多說什麼“還未有確鑿證據之前不能肯定”之類的話只屬於多餘,因為在他的思想範圍之中,不會有這樣的概念。
我道:“就算是他們,也要找到了他們,才能知道東西在哪裡,我來是為了
”
首長用力拍桌,更是聲色俱厲:“你少在這裡拖延時間
時間無多,你要立刻作坦白交待!”
我望著他,這員虎將,其時真是氣勢懾人之至,我感到和他之間的溝通很困難,我嘆了一聲:“在你看來,老人家時間不多,但事實不如你想的那樣,Qī。shū。ωǎng。其中還有你不知道的事在!”
我這幾句話,倒不是虛言恐嚇,老人家和勒曼醫院之間有過交易,在生命上,有二十年的彈性
這件事我也曾參與,我相信老人家絕不會對任何人提起,而這也是我的“王牌”,不憑此,難以應付如今如此惡劣的局勢。
果然,我的話頗擊中要害,首長呆了一呆,但隨即更加暴怒,作出了更多的吼叫和威嚇。
我等他發作完,才冷冷地道:“如果你不願講理,只願用你的吼叫來浪費時間,我倒沒有什麼意見,只怕老人家會不同意。”
這幾句話,我說來輕描淡寫,但是很有用,首長的臉色難看之至,可是卻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一扇暗門緩緩開啟,走出了一個人來。五個將軍,包括首長在內,立時挺立,我也站了起來
自暗門中走出來的,不是別,正是那位老人家!
我這才恍然大悟
一路來,警衛如此森嚴,不是為了首長,是為了老人家!
【第十一章】
老人家向我望來,我向他躬身為禮“又見面了,貴體康泰?好像越來越年輕了!”
這句“越來越年輕”自然是話中有骨。老人家不動聲色,悶哼了一聲。
我又道:“兩個孩子行動太魯莽,我一定要他們向你老人家賠罪。”
老人家一擺手,對首長道:“你們全出去!”
首長大驚,指著我:“這人是危險
”
老人家再一擺手,重複了一句:“你們全出去”!”
他說話土音甚重,但自有威嚴,五位將軍齊聲答應,一起退了出去。
於是,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面對老人家。我們對視著。是他先開口,他一字一頓:“我們之間,有很多帳,要算一算。”
我道:“真太意外了,我們這間應該什麼關係也沒有,何必要算帳?”
我這樣說,並非做作,而是真正感到了意外。我和老人家這間,有什麼帳要算的?就算紅綾和曹金福大大得罪了他,這個帳,也不應該算在我頭上!
誰知道他一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