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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身上下都滿是流淌的鮮血,胸前巨大的傷口幾乎要將他撕裂成兩半,甚至能夠看到肋骨之內的內臟,但他望著雲姐的眼神之中卻沒有半點畏懼。
“厲害!確實厲害!”塞巴斯塔深深吸了一口氣,肺部的血沫從胸前的傷口噴泉般湧出,收起了剛才的怨毒眼神,笑了起來:“真沒想到,世界盡頭裡還有你這樣一個默默無聞,那麼多年來一直隱姓埋名的高手。幸好我弄來了兀牙的魔龍血,否則……只怕我還真的會被你幹掉!”
“你以為這樣就不會了麼?”雲姐冷笑。
“你的槍法確實很好,但現在你的長槍都已經被我折斷了,我看你赤手空拳,怎麼來跟我打!”塞巴斯塔看了看手無寸鐵的雲姐:“我看過了,你的身上沒有儲物裝備。而且……”
他雙拳在胸前猛擊一下,緩緩拉開。隨著雙臂的分開,一道虛空裂隙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一道血河自裂隙中流淌出來,湧向了塞巴斯塔,自胸前的傷口鑽入,飛速地修補起他身上的傷勢來。
“知道血族血統的恢復力有多強麼?”
“你的自信,原來是來自於這裡。”雲姐點了點頭,突然嘆了口氣:“不過,你恐怕弄錯了點什麼。”
“哦?你想告訴我什麼?”
“兩件事。”雲姐伸出手,在腦後梳攏了一下長髮:“第一,那柄長槍,並不是什麼裝備,而是來自我的技能。”
她重新紮起了頭髮,右手一招,一道銀芒從掌心流出,隨後在手中重新凝聚出了一柄與先前一模一樣的長槍來。
塞巴斯塔的臉色已經變了。
“第二——”雲姐仰起頭,望著塞巴斯塔,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來。
自陳小練見到她以來,就沒有在她的臉上見到過除了淡漠與冷笑之外的表情。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這個女人笑起來有多好看!
她那完美無暇的五官原本就已經足夠動人,而在當那份笑意綻放的時候,更是美到了攝人心魄。
這笑容裡沒有媚意,沒有嬌憨,沒有一切“僅僅與女性繫結”的特質。
而是更加純粹,與性別毫無關聯的美。
“我剛才,並沒有用技能將自己完整地武裝起來。”
長槍浮現在掌心中之後,那銀光並沒有就此消失,而是沿著她的手臂飛速地向上延伸。
銀光流過的地方,雲姐原本的衣物就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鎧甲!
一套閃著璀璨銀光的鎧甲!
這鎧甲從頭到腳,將雲姐包裹在了其中,卻絲毫不顯得臃腫,而是越發將她的身形襯托得修長矯健。
在這件鎧甲上,陳小練看不出任何的年代特徵,甚至連它是中式還是西式都沒有辦法給出界定來,反倒是更像……
“聖……聖衣?”
陳小練盯著那套鎧甲,連下巴都快要掉了下來。
頭盔沒有完全包裹住雲姐的後腦,讓她的長髮從縫隙中披散在肩後。黑色流瀑一般的長髮,將銀盔銀甲襯托得更是絢爛奪目。
銀光繼續向下流轉,在雲姐的身下形成了一匹高大矯健的駿馬,前蹄揚起,高高昂首長嘶了一聲。
雲姐手中的銀槍向著半空中的塞巴斯塔指了一指,隨後,陳小練眼睜睜地看著那匹馬前蹄在空中一抬,像是面前有一道透明的樓梯一般,就這麼踩著空氣向著天空中衝了過去。
她整個人簡直就像化作了一顆流星,在身後留下長長的尾跡,手中的長槍只是平平端著,但卻蓄滿了力量,隨時將要爆炸開來。
雲姐衝到了塞巴斯塔的面前,掌中長槍剛剛刺出,塞巴斯塔身前的那一條虛空裂隙之中,也突然伸出了一張滿是獠牙的巨口,向著雲姐咬了下去。
那巨口足有四五人大小,將雲姐連同胯下白馬一同籠罩在了其中。
下一刻,銀芒爆閃,那巨口如同一個氣球一般被撐爆了開來。
雲姐依舊英姿颯爽地騎在馬上,身上連一絲血跡都沒有沾染到,但前衝的勢頭卻也被阻截了下來。藉著這個空隙,塞巴斯塔也向後退了開去。
但緊接著,那道虛空裂隙之中,又湧出了更多的怪物。
巨大的蜘蛛、雙頭巨人、狼人……無數形象各異,大小不同的怪物自虛空裂隙中湧出,向著雲姐瘋狂撲了過去。
而塞巴斯塔則是遠遠地躲在了後面,雙手交錯,用指甲在兩手的掌心各畫了一個六芒星的傷痕出來。
“這傢伙是個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