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走回自己座位,陳小練笑了笑,對羅迪傳送團隊頻道的對話:“一會兒你去洗手間裡看看。在洗手檯下面,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羅迪一愣,正要起身,陳小練卻抓住他的手腕,搖頭:“等兩分鐘再去。”
“那個光頭小妞有古怪?”羅迪用團隊頻道飛快說著:“也許也是去參加懲罰副本的?”
“有可能。”陳小練點頭:“她好像故意裝著不認識我們。”
“有鬼。”羅迪立刻道:“我記得你說過,在東京副本的最後時候,她被天烈說動了,然後退出了團隊。也許……還記恨我們?”
“不至於。”陳小練皺眉:“當時我已經把話和她說開了,也解釋過了,並沒有拋棄她的意思。我想記恨的話應該不至於。不過……也許是她身邊的另外兩個人有古怪,也許……是她的同伴或者隊友?”
“你是說……她可能加入了其他團隊?”羅迪眼睛一亮。
“那個老頭子不簡單。”陳小練皺眉。
“你看得出來?”
陳小練苦笑:“你注意到他穿的衣服了麼?”
羅迪想了想:“不就是日本的和服麼?”
“不,這可不是和服。”陳小練搖頭:“這是齋服,也叫水乾。是日本的神職人員的裝束。跟和服有些類似,但一些地方還是不同的。”
說著,陳小練歪了歪腦袋:“你看見他上衣裡面,掛著的菊綴結沒有?這是日本神道教神職人員的配飾。還有他的上衣,一般的和服會使用一些帶條紋的或者暗色紋路的。但是隻有神職人員的齋服,才會選擇純黑色或者純白色的,代表著虔誠和純潔無暇的意思。
最後,我注意到這個老頭子穿的鞋子。鞋子是黑包頭,這在神道教裡,叫做‘官靴’。”
羅迪有些意外:“你居然還懂這些?”
“寫小說嘛,雜七雜八的這些東西都會看一些的。”陳小練撇撇嘴:“你剛才沒感覺到這老頭身上的氣息陰森森的麼?”
羅迪搖頭:“沒有。”
陳小練皺眉,不過也沒說什麼,而是看了看時間:“好了,你現在可以去洗手間裡了,看到什麼回來告訴我……記得清理乾淨,別留下什麼痕跡。”
羅迪起身往後走,陳小練則故意拿起一本雜誌來假裝漫不經心的翻看起來,其實卻一直豎著耳朵仔細的傾聽身後的動靜。
後面三排後,那個日本老頭一直閉著眼睛假寐,而長瀨幸未就坐在他身邊,神色冷漠,低頭帶著耳機聽音樂,只是眼神時不時的忍不住會往前飄。
倒是另外那個中年人,一直坐在那兒,拿著空姐送來的酒水,正在大口大口暢飲,喝了幾杯後,就放下了椅子,蓋上毯子開始睡覺了。
幾分鐘後,羅迪從洗手間裡回來,坐下後,看了陳小練一眼,然後在團隊頻道里,對陳小練送來了一條訊息。
只有四個字,是一個名字。
……
一輛豪華的銀色賓利汽車行駛在杭安灣大橋上,這條跨海大橋兩側都是海面。
賓利汽車在橋面上平穩的飛馳著。
車的後排上,坐著一個年輕男人。
一身白色的西裝,領口和袖口卻用手工繡著淡淡的金色暗紋,卻分明是荊棘花的圖案。
金色的短髮,臉龐的線條猶如刀削一般。這張臉龐就如同希臘神話中的神靈一般英俊,可是偏偏,眼神之中,卻帶著一絲詭異的陰柔的氣息。
幽幽的嘆了口氣,金髮年輕人捏著一支高腳杯,將裡面琥珀色的香檳酒一飲而盡。
他的眼神從車窗外收了回來,落在了自己身旁作為上,擺著的一隻精巧的手機。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金髮年輕人的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來。
他拿起手機來,接聽。
“說吧,我在聽。”
聲音平和而輕柔,似乎天然就帶著一絲親和力,嗓音優雅而磁性。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傳來了一個聲音。
“……團長。”
金髮年輕人——荊棘花團的團長,奧古斯丁.辰,輕輕嘆息,然後放下了手裡的酒杯,他的眼神似乎有些複雜,輕輕道:“你知道麼?我正在等著你的電話。”
對面沉默。
辰繼續道:“我已經正在前往去見你的路上。我想好了,如果在我找到你之前,你還沒有給我這個電話的話,那麼……我就會親手殺了你。”
對面依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