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總有點冷。
我就注意到了這個傢伙。別人開他玩笑,調侃他,他也笑。有人故意挑釁他,他也微笑。老師罵他,他也微笑,老師表揚他,他也微笑。
但是,我就是感覺,他好像其實骨子裡,根本沒有把所有人放在眼裡。
我和他認識,是一次放學。
那次是學期末的家長會吧。
我一個人在操場上晃悠,就看見了他坐在籃球架下看人打球。
我就很隨意的過去問了他一句,怎麼不回家。
他問我,你怎麼也沒走。
我說,我老頭子和老師在談話,估計一會兒談完了要收拾我。
他問我,那你怎麼不跑。
我說,早收拾早結束,跑了的話,痛快一會兒。回去會被收拾得更慘。
他對我笑了笑,說:你挺聰明的。
我當時嘴欠,就多問了一句:你家長呢?
他看了我一眼。很平靜的樣子,說:在天上。”
“就這樣?這麼簡單?”喬喬也聽得入神了。忍不住問了一句。
“哪有這麼簡單啊。”羅迪苦笑:“那個時候我覺得這傢伙聽有意思的,關鍵是,我覺得他挺可憐的,就一直注意他。
後來有件事情。
我們那個學習外,來了幾個混混,半路上搶學生的錢。
那一次我親眼看見,一個女孩被幾個混混攔住了,我本來想上去的。結果晚了一步,陳小練先上去了。
我看他和那幾個混混說了幾句話,混混就把女孩放走了。然後陳小練就跟著他們走進了一條小路里。”
“他居然認識那些校外的混混?”喬喬有些吃驚。
“開始的時候我也這麼認為的。”羅迪苦笑:“後來我跟了過去在後面偷聽,才發現不是這麼回事。”
頓了頓,他的表情變得很奇怪:“事情的真相是,他看那些混混在搶一個小女孩的錢,就過去,自己掏出了身上的錢,對那些混混說:她沒錢,而且欺負女孩會被江湖恥笑的。丟份兒,要搶話,來搶我身上的。我有錢。”
“很聰明的做法。”輪胎嘆了口氣:“用欺負女人丟份兒,這樣的話來逼住那些小混混,那些傢伙明明是渣滓,其實卻偏偏還特別好面子,然後又拿出自己的錢,用利益來誘惑。他小小年紀,就能把事情想得這麼透徹。”
“我也覺得他挺聰明的,但是再聰明的腦子,也沒法當拳頭用啊。”羅迪苦笑:“那天我想跟上他們來著。結果我跟丟了。我也不知道陳小練和那些混混之間發生了什麼,總之第二天上學。我看見他臉上有些傷。”
喬喬眼神一動。
“我問他,他也不說什麼。反正後來。好像過了好多天,他幾乎每天臉上都會帶著些傷,還時不時的會新增些新的傷。
不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幾個混混忽然自己發生了內訌打了一次,聽說還傷了人,傷得不輕,就全部被抓了進去。而他就再也沒有受傷了,好像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你沒問過到底發生了什麼?”
“問過啊,後來我和他成了朋友,我問過他。”羅迪想了想,苦笑道:“這傢伙那天救了那個女孩,那些傢伙把他帶進了一個巷子裡,要拿走他身上錢的時候,這個傢伙就出手反抗了。
結果當然很慘,他那樣的身板,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被打了一頓,錢也沒了。
那些混混認為他好欺負,是塊肥肉,結果後來隔三差五的就跑去堵他。
他每次都會反抗,全力反抗,那些混混每次都能搶到錢,但是每次也都會很費勁。
而後來,我問過陳小練,後來那些混混怎麼忽然有一天自己內訌打起來傷了人,最後全部被抓了。”
夏小雷來了興趣:“團長是怎麼說的?”
羅迪的眼睛裡露出的異樣的光彩。
“他告訴我,第一,透過幾次被搶的過程,他大概摸清了這幾個的關係,誰是老大,誰是老二,誰是馬仔。
第二,他大概弄清了,這些傢伙沒什麼背景,說來也是,在學校附近搶學生錢的渣渣,哪有什麼厲害的背景,有利害的背景也不會幹這種沒檔次的事兒了。
第三呢,他說他確定這幾個傢伙,連搶劫小女孩的事情都能做出來,就肯定是幾個low逼,互相之間也沒什麼道義和義氣信任可言。
第四麼……他告訴我,他每次都反抗,讓這些傢伙留下了一個印象,每次從他這裡搶到錢都很不容易,但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