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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面巾後,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張臉。

那隻不過是橫七豎八地劃滿劍痕的一團紅白相間的肉塊。

禇東海的眼中迸出極度的恐懼。他厲叫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仰身向後倒去。

死寂。

連風聲也已靜止。

只有伊士達劇烈的喘息聲在林間迴盪。

車臣忽然驚醒,他瞪著血紅的眼珠,吼道:“嵩山,泰山的弟兄們,抄傢伙!”

秋水冷笑著,舉起了右手。

數十名白袍人同聲大吼,刀劍出鞘。

空雲大師嘆了口氣,舌綻春雷:“住手!”

佛門“獅子吼”神功如炸雷一般,震懾住一觸即發的拼殺。

禇東海也被這一聲“獅子吼”震醒,他艱難地抬起頭,啞聲道:“明珠,明珠,……真的是你?”

他的眼角滑出兩行淚水。

伊士達緩緩點頭,道:“是,是我,師兄,我是伊明珠。”

禇東海努力微笑了一下,道:“當日,當日……唉,我以為你已經死了……真是……罪有應得……”

禇少君、禇少陽跪地大哭道:“爹,您放心,我們一定為您報仇!’”

禇東海喘了口氣,低聲道:“不……不許胡來!”

他的氣息漸漸微弱,目光已開始散亂。

他努力瞪大了眼睛,道:“明珠,你還……還恨師兄嗎?”

伊明珠呆呆看著他,道:“師兄,你放心去吧。”

禇東海嘴角抽動了一下,閉上了雙眼。

禇少君、禇少陽撫屍痛哭。

秋水嘆了口氣,擺了擺手,白袍會眾人掠回到他身後,伊明珠又看了禇東海一眼,也嘆了口氣,搖搖頭,提著長劍,一步一拐往回走。

跪在地上的二禇忽然縱身而起。

劍光閃起,如兩道迅疾的閃電。

殷朝歌驚呼道:“小心!”右手一揮,兩枚棋子飛去。

已經遲了。兩柄長劍同時刺穿了伊明珠。

二禇雖然得手,突覺腰間一麻,便已翻倒在地,動彈不得。

伊明珠看著胸前突出的兩截明晃晃的劍光,啞笑一聲,倒在地上。

秋水一閃身,已搶到她身邊,拾起她的長劍,轉身疾刺。

沒有人驚呼。更沒有人出言阻止。

各大門派的高手們看著雪亮的劍光一點點接近了禇少君的咽喉,卻都是神情漠然……

長劍頓住。

秋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禇東海,又看了看伊明珠,苦笑著扔下長劍,轉身就走。

陳月朗也在苦笑。

空雲大師卻已閉上雙眼,似是不願再多看一眼已經灑滿枯葉的鮮血。

各大門派的首腦們面面相覷,不發一言。

甚至沒有人出手替二禇解開穴道。

本來是一場很公平的,二人之間的決鬥,結果卻是兩死兩傷。他們不僅無話可說,甚至還覺得有一點難堪。

名門正派的臉面,今天算是被禇東海父子丟盡了。

這個結果,真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

打死殷朝歌他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他只覺得心裡堵得慌,堵得他頭髮暈,手發涼。

第五名瞪著他,眼珠子一轉都不轉。

他本就瘦長的臉更是一下拉長了三寸不止,他瞪著殷朝歌時,眼睛都綠了。

他的眼睛沒法不綠,徽幫北京分舵的四名好手,連一點響動都沒有,就被人輕輕巧巧地做掉了。

殷朝歌要是早聽他的,事情又怎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秋水道:“查清楚了是什麼人下的手嗎?”

第五名道:“聖火教!”

秋水一驚,道:“聖火教?他們怎麼會對徽幫下手呢?”。

殷朝歌苦笑道:“這件事都怪我不好……”

秋水不懂:“怎麼又跟你扯上關係了?”

第五名道:“認真說起來,的確跟他有很大的關係……”他忍不住嘆了口氣,道:“算了,算了,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根本沒有一點防備。”

這倒是大實話。

第五名再怎樣“算無遺策”,也想不到聖火教會對禇眾養這樣一個老潑皮老無賴下手。

禇眾養竟被人殺死了。殺死他的人竟會是聖火教。

事情是昨天夜裡發生的,第五名帶著人馬趕到時,天還沒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