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慢了下來。
——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
一時間,殷朝歌不覺有些緊張。
今天一天裡遇上的麻煩實在太多了。他可不想再遇上什麼麻煩。
吃麵的人放下碗,掏出幾枚銅錢放在桌上,站起身,看樣子是準備走了。
殷朝歌不禁鬆了口氣。
人影一閃,吃麵的人忽然就已站在他面前。抱拳道:
“殷少俠,敝幫主有請。”
殷朝歌一怔,笑了:“原來是鐵大俠。”
這吃麵的人叫鐵千秋,也就是在洛陽金刀莊被殷朝歌擊敗,還奪走了腰牌的那位白袍會的“鐵長老”。
殷朝歌笑道:“秋老也到京裡來了?什麼時候來的?”
鐵千秋壓低聲音道:“昨天就到了,因安排一些要事,所以沒有去找殷少俠。”
他的聲音聽上去很有些古怪,神情似乎也有些不自然。
殷朝歌心念一轉,道:“當日在洛陽多有冒犯,鐵大俠不要見怪呀。”
鐵千秋的臉忽然有些泛紅,笑道:“殷少俠的武功,敝幫主亦是極為歎服的,鐵某敗得口服心服。”
他看了殷朝歌一眼,伸手在臉頰上抹了一把,道:
“只是殷少俠將‘大俠’這兩個字硬安在鐵某頭上,真是叫我不自在得很。”
殷朝歌一笑,道:“鐵老哥真是快人快語,小弟也正覺得’少俠’這兩個字卡得脖子很不舒服,很有些喘不過氣來呢。”
鐵千秋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殷朝歌的肩膀。
殷朝歌道:“洛陽一別,不知秋老一向可好?”
鐵千秋一面走一面笑道:“好是好,就是數月不見殷兄弟蹤影,幫主一天要摔三四回東西,沒事也要找碴訓我們一通,可讓我們吃了不少苦頭。”
他忽然停住腳,道:“不過他老人家摔起東西來小心得很,古玩玉器那是從來不動的,只是撿最粗笨的青瓷傢什摔,摔完了不心疼,訓我們就訓得更兇了。
殷朝歌大笑。
走過七八條小衚衕,鐵千秋停下來,輕輕吹了聲口哨。
高牆下開啟一扇小門,一人低聲道:“是殷公子來了嗎?”
鐵千秋道:“正是。還不快去稟報幫主。”
人影一閃,便已不見。
鐵千秋一拱手,道:“殷兄弟,請。”
角門內竟是一處深宅大院。
轉過七八道門戶,經過四五個跨院,殷朝歌才看見一點燈光。
燈光在內院的閣樓上。
殷朝歌一面隨鐵千秋往前走,一面暗自心驚。
幾乎每過一道門戶,每過一處跨院,他都能看見黑暗中隱著七八條白色的人影。
白袍會真正的實力比江湖傳言竟還要強大的多。雖只匆匆一眼,殷朝歌已看出他遇見的每一個白袍人的功力絕不會比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差。
樓上“呼”地一聲,一扇窗戶開啟,秋水探出頭大聲道:“你們磨磨蹭蹭幹什麼?還不快請殷老弟上來?唉!
真是怎樣教也教不會的蠢東西,辦事也不知道分個輕重緩急!”
鐵千秋縮了縮脖子,悄聲道:“你聽聽!”
秋水直拍胸口,叫道:“殷老弟,快上來,不要跟他們多囉嗦,老子有樣好東西給你!”
樓上花廳內燭火高燒,亮如白晝,當中一張紫檀圓桌上,卻是空空如也。
殷朝歌笑道:“大老遠叫我過來,秋老連酒都不捨得請我喝一杯?”
秋水笑眯眯地拍了拍手。
一扇畫屏之後,忽然轉出四名少女。
她們的手中,都託著雕漆大托盤。
一眨眼功夫,桌上就擺滿了酒菜。
秋水滿意地點點頭,道:“下去吧。”
四名少女飄身退出,身法如風行水上,俊雅飄逸。
殷朝歌不禁怔了怔,道:“好輕功。”
秋水提起酒壺慢慢斟著酒,道:“好在哪裡?”
殷朝歌道:“最難得是身姿清曼,不帶一絲煙火氣。”
秋水笑道:“你是誇她們的人呢,還是誇她們的輕功?”
殿朝歌面上微微一紅,笑道:“當然是誇輕功,這一手輕功心法,想必是秋老親傳嘍?”
秋水得意道:“那是自然。”
他忽然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老弟可猜得出這幾個小丫頭的來歷?”
殷朝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