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稱,但絕對可當“利器”二字。
李鳳起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倍,他揮動著手裡的單刀,四下指點著,吼道:“你看見沒有,這裡都是這樣的上好單刀,這幾箱子全都是!看見那幾只箱子沒有?那裡面裝的全是鐵搶頭,還有長劍,還有鐵戟,還有各種各樣的暗器……”
他喘了口氣,又接著吼道:“你明白了嗎?各種各樣的暗器,飛刀、飛鏢、鐵膽、鐵蓮子、袖箭、鐵駑,……
你來看看這裡,這幾個箱子裡全是奇珍藥材……”
麻四海直覺得自己的右手腕被捏的生疼,但他卻連一聲也不吭。只是踉踉蹌蹌地跟在李鳳起身後,繞著密室走了一圈。
李鳳起不停地吼道,聲音已嘶啞:“全在這裡,全在這裡!三十二年哪!我為的是什麼?”
他突然停住腳步,兩眼緊緊盯著麻四海:“你說,我為的是什麼?!”
麻四海深深吸了口氣,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臉上居然還顯出種大無畏的神情來。
李鳳起將臉直逼到他的鼻尖前:“你說!”
麻四海靜靜地道:“不知道。”
李鳳起怔住。
麻四海接著道:“大哥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的確不知道,但我知道,大哥做的事總是對的,總會有道理。”
李鳳起不吼了。他呆呆站了半晌,忽然又低聲笑了起來,笑聲很乾、很澀、很苦。
“對?對個屁!道理?狗屁的道理!”
麻四海的眼睛早已瞪得溜圓。
他還是使勁地瞪著眼。
他的舌頭已咬破了好幾處,嘴裡又腥又鹹又甜。
這已是他嚥下的第四口帶血的唾沫了。
只有不停地使勁咬自己的舌頭,他才能控制自己,不至大叫出聲,也只有不停地咬自己的舌頭,他才能肯定自己絕不是在做夢。
李鳳起的話實實在在讓他吃驚,太讓他難以相信了。
——他竟會是聖火教的人。
——他竟會是聖火教教主嚴子喬的貼身死士之一。
——這麼多年來,他仍然對嚴子喬忠心耿耿,一直在為嚴子喬東山再起積蓄資金、兵器和各種珍奇藥材。
他曾對李鳳起的身世、來歷有過很多種猜測,但這些卻是他從未想到過的。
他實在想不通,李鳳起為什麼一直執著地相信在當年那種形勢下,嚴子喬不會死?
可以想象,在李鳳起的心目中,嚴子喬已不是一個人,而是神。
但現在,這尊神卻無情地拋棄了他。
無視他三十二年的忠心,無視他三十二年的努力,無視他三十二年的執著與信念,無情地拋棄了他。
麻四海終於明白了李鳳起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李鳳起現在看起來已很平靜。
自密室出來,回到書房後,他一直都很平靜地向麻四海敘述著。
“老弟,現在你明白了吧?”
“是。我明白了。”麻四海的聲音很低。他不想讓李鳳起聽出他的喉頭正在發硬、鼻子正在發酸。
李鳳起茫然笑了笑,道:“你是不是覺得大哥很傻?”
麻四海道:“不是。”
李鳳起道:“那你對這件事怎樣看?”
麻四海道:“大哥能肯定今天來的這個人真是嚴教主的弟子?”
李鳳起道:“當然。”
麻四海道:“這麼說,嚴教主他們一直活的很好,而且也早已決定不再重出江湖,對嗎?”
李鳳起道:“是。”
麻四海道:“他們很早就知道大哥在洛陽?”
李鳳起道:“不錯,有十三年了。”
麻四海道:“他們十三年前就知道大哥一直在為嚴教主重新出山執掌聖火教做準備?”
李鳳起點頭,長嘆一聲。
麻四海道:“大哥,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鳳起的眼珠子動了動,道:“你我兄弟,有什麼話不當講?”
麻四海道:“如果當年大哥以為嚴教主被慕容沖天殺了,這些年來,大哥還會拚了命地搶地盤,擴大勢力和名聲嗎?”
李鳳起怔住。
麻四海苦笑道:“我想,大哥連老於的武館都不會去搶吧?”
李鳳起灰濛濛的眼中閃出了一點亮光。這個問題他可從來就沒有想過。
麻四海道:“一件事情的好壞,主要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