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喬冷然道:“三十二年前,若不是你違背教規,擅自出教,嚴教主又怎會被慕容沖天逼走,家父又怎會身受重傷?”
金不換點頭道:“好,好,……”
他頓了頓,又道:“怎麼,木姑娘也有賬要跟老夫算?”
木瀟瀟道:“巴老爺子,你真的就是……?”
金不換道:“不錯。”
木瀟瀟咬了咬嘴唇,道:“那……那……我就要代嚴爺爺出手了。對不住了!”
金不換奇怪地看著她,忽然道:“木姑娘,嚴教主是否尚在人世?”
司馬喬搶著道:“嚴教主身體康健,不勞你這個賊子掛心!”
金不換嘆了口氣,慘然道:“既如此,金某這條命就交給二位吧!第五幫主,金某隻有一條命,可還不了你徽幫的債了!”
第五名黑著張臉,正想說什麼,只聽見文向榮在身後氣喘吁吁地叫道:“幫主,木姑娘,司馬兄,快走快走,歸德堡內官兵正在調動,往這邊來了。”
金不換一笑,淡淡道:“諸位大概也不想和官兵打交道吧?”
第五名長長吐出一口氣,道:“好!明夜子時,城北紅石峽見!”
金不換冷笑一聲,身形一晃,眨眼間已在數十丈開外了。
*** *** ***
官兵的行動並不算太慢,但等他們趕到卻只見到三匹死馬和一具殭屍。
當天夜裡,榆林衛鎮守將軍就接到了歸德堡守軍統領送來的戰報:
“十七日申正二刻許,有小隊蒙古馬隊自西渡明堂川進逼歸德堡,被我擊退。後,敵縱馬劫掠邊民,殺一人三馬,我軍出堡擊之,獲敵二人,馬十一匹,餘者皆遁走,我軍無一傷亡。”
倒黴的自然是慕容旦他們在馬市上見到的那兩個蒙古人了,生意沒做成不說,反而莫名其妙丟了腦袋。那十一匹蒙古好馬,理所當然在當天夜裡就送進了榆林衛鎮守將軍的府第裡。
三更天,藍野帶著二十餘名徽幫好手垂頭喪氣地回到胡家莊。
他們沒能追上慕容旦。
第五名指手劃腳將他們臭罵一通,就悶悶不樂地倒頭睡起了大覺。
木瀟瀟一夜無眠。
她想得頭都疼了,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慕容旦怎麼會在榆林出現的呢?
她當然更想不到,當天晚上,慕容旦與田軍劍、李越又潛回了榆林城。
慕容旦不是不知道這樣做的危險性,但一來他們沒有乾糧和水,二來,他們還想替李相收屍。
第二個願望當然是無法實現的。
他們在客棧裡備足了糧草和飲水,四更天時,又悄悄出了城,悽悽惶惶往西去了。
他們都深知“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個道理,可以想象,一旦張飛鴻起兵,征戰之中他們自已能不能保住性命也難說得很。
所謂事成之後能列身於廟堂之上,只不過是個淡得不能再淡的希望而已。
但不管怎麼說,他們總覺得李相死得有些冤,更有些不值。
說到底,不就是為了一匹馬麼!
如果他們當時不與樓鵬糾纏,不就可以免了後來的那場遭遇戰麼?
儘管這樣,李越也並沒有一點兒怪責慕容旦的意思。
人到底不是神仙,誰能預知還未發生、將要發生的種種情況呢?
再說,當時李越自己也覺得應該好好教訓教訓那些仗勢欺人的王八蛋。
事情發生後,若不是慕容旦見機快,叫他們不要纏鬥,儘快脫身,只怕他們四人一個也活不下來!
李越看了看慕容旦身上那件已被割得不成樣子的貂裘,忍不住又打了個寒噤。
那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的刀法實在太快了,除了張飛鴻的“狂刀三十八”之外,李越再也想不出還有誰的刀法能跟他相當。
可就憑張飛鴻那樣高的功力,他的“狂刀三十八”只怕也很難將慕容旦逼得如此狼狽。
慕容旦的武功李越見識過不知多少次了。
在他的心目中一直認為,武功練到慕容旦的這種程度。在中原武林絕對可屬超一流身手。
他們曾聽鐵人鳳縱論過中原武林的大勢。
鐵人鳳的武功雖說比“中原五大高手”差一截,但自認比七大劍派的掌門都要高,而慕容旦經過仔細觀察與比較後,曾自信地說,假如要和鐵人鳳動手,他不出六十招便可取勝。
沒有把握的事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