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胸中自有百萬金銀; 到時侯只要你幫把手替我扛就行了。。。。。。。還有一件事情; 你是想破了頭也猜不出來的。〃他忽然改用〃傳音入密〃對嚴子喬說了幾句什麼; 嚴子喬失聲道:〃怎麼; 他真的沒有死?〃
雲水和尚傳音道:〃小聲些! 我現在已經把底都交給了你; 你說; 幫不幫這個忙吧!〃
嚴子喬沉吟再三; 終於很無奈地嘆了口氣; 傳音道:〃這肯定又是你那位不甘寂寞的師兄乾的好事。〃
這回雲水和尚笑出了聲:〃一點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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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七; 午初二刻。忽蘭忽失溫。
皇帝的心情顯然很不錯; 他的臉色雖一直很凝重; 但擰重之中; 那一絲若隱若現的微笑是怎麼也不難看出的。
遠遠的天際; 橫亙著一帶山嶺; 那是阿魯渾河和圖拉河的分水嶺; 也是忽蘭忽失溫大草原上地勢最險要的地方。
據偵騎的報告; 瑪哈木的大帳; 就在那一帶山嶺後面。
瑪哈木一定還沒來得及逃走; 對這一點; 皇帝有絕對的把握; 因為他根本沒有給瑪哈木留出逃走的時間; 而且他相信; 瑪哈木一定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快就出現在這裡。
因為這並不是明軍慣用的戰法。
自寅末出兵到現在; 沿途明軍還捉住了十幾名瓦剌人的散騎; 從這些人口中問出來的情況是; 瑪哈木現在根本還無意與明軍決戰; 他認為明軍現在還沒有到給養困難、士氣低落的時侯; 他派出撒不帖兒的目的; 就是想把明軍的主力引開。
皇帝必勝的信心越發強烈了。
他微微側目; 看了看跟在身邊皇太孫; 察覺到皇太孫非常緊張。十幾歲的年輕人嘛; 初臨戰陣; 都是有些緊張的; 可當皇帝發現嚴子喬和雲水和尚這兩個人的神色也很有些緊張時; 心裡有些不悅; 但這不悅很快就又被因決戰即將到來的激動而沖淡了。
畢竟; 他們並不清楚他這位天子為這次決戰作了多麼周密的佈置──就在昨晚御前議事之後; 他就已派人給劉江送去了一道密旨; 命令劉江停止對撒木帖兒的追擊; 率軍向忽蘭忽失溫靠攏; 切斷瑪哈木向東逃竄的路線。
〃。。。。。。騎士哨騰; 若遇寇東走; 即瓦剌之人諸阿魯臺者; 西走即阿魯臺部下往瓦剌者; 須並執之。蓋虜情多詐; 不可不察。。。。。。。〃只要瑪哈木無法與韃靼大酋阿魯臺聯合起來; 皇帝就已勝算在握了。連遠在靼靼的阿魯臺的因素都考慮到了; 還有什麼可擔憂的呢?
那一帶山嶺已越來越近; 皇帝勒住了韁繩; 緩緩掃視著拱衛在他周圍的數十員大將; 發出了第一道進攻的命令。
無風。驕陽似火。
長空一碧如洗; 如腳下這一望無際的青色。
齊膝深的野草在陽光下泛著幽綠的光澤; 自皇帝駐馬的土坡上; 一直蔓延到天際。
三萬匹戰馬在這茫茫的青色草原上鋪開; 武安侯鄭亨、都督馬旺、程寬、全玉各率所部精銳騎兵; 高速向山嶺衝擊。
只要佔領了這個制高點; 明軍幾乎就將立於不敗之地。
山嶺之上; 寥無人蹤。
瑪哈木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已經逼近到眼皮底下的十幾萬明軍; 那麼;這位久經征戰、有〃沙漠雄鷹〃之稱的瓦剌王; 究竟在做什麼呢?
皇帝端坐馬上; 一道一道簡短清晰的命令自他口中發出; 十餘萬明軍在數十員虎將的率領下; 分為左、中、右三路; 有條不紊地在大草原上展開了作戰的陣形; 緩緩向前推進。
武安侯鄭亨的大旗已經逼近到山腰; 山嶺那邊還是一片沉寂。
嚴子喬忽然自馬背上站了起來; 一絲涼意從他脊背上炸開; 剎那間散部全身。
寂靜的山嶺上; 竟似閃動著一種凜冽的殺氣; 一種只有真正的武功高手才能感覺到的殺氣; 一種雖然隔了這麼遠卻依然能感覺到的殺氣。
幾乎是在剎那間; 嚴子喬已意識到; 瑪哈木的騎兵肯定已經在山嶺上作好了埋伏; 瑪哈木早就作好了與明軍主力作戰的決定。
大軍沿途捕獲的那些瓦剌散騎; 很可能只不過是瑪哈木特意扔出的誘餌; 瑪哈木的用意; 就是要誘敵深入; 而他早已佔據了有利地形; 以逸待勞。
可惜; 現在察覺這些; 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