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馮甜的遠端指導是一方面,關鍵是手機沒了訊號,我們怎麼出去啊!
我急得冒汗,不管三七二十一,到晦明身上把他的手機搶出來,緊著往外撥號。
倒是一撥就能撥出去,可接聽起來,都是那種七吵亂嚷的菜市場聲。
完蛋了!
我氣惱地把手機扔還給晦明,“大師,我勻兩個今天可是要被你坑死了。你說你這麼執著幹什麼?好吧,就算是這裡比較危險,你為了自家寺廟著想,必須要來處理,那至少個懂法術的來吧,這麼大的感業寺告訴我說就晦清一個真正有本事的人,其他的都像你一樣是白給的啊!再說了,就算你想送死,也別拉著我啊!”
晦明嘆息道:“你不是懂法術嗎?我看你氣完神足,還和師兄並肩作戰救了他的命,師兄又說你是南明離火命,天生邪孽不侵,是護法金剛的最好人選,就以為你法術精強,誰知道你也是半瓶水啊!”
我大怒:“你別抬舉我了,我連半瓶水都算不上,充其量就一瓶底,還屬於連瓶底兒都佔不滿的那種!合著大師你一開始就是打算讓我當主力衝鋒陷陣啊,什麼晦清的弟子,都是瞎扯是吧,你根本就是不想讓感業寺裡的其他和尚參與進來!說吧,這裡有什麼陰謀詭計?我就不信了,這麼大個感業寺,你找不出一個能信任的和尚幫你忙?”
晦明低頭合什,“不是我不信任其他僧眾,而是不想讓他們捲進來!師兄昨日臨時破關一個小時,招我與他見面,交待我一些事情,最重要的就是他死之後,感業寺任何僧眾不得接近茅屋五十米範圍,必須立刻將他的屍體和房屋焚燒掉,否則必然會給全寺帶來滅頂之災!”
我一聽更火了,“我靠,既然你師兄那麼交待了,你就照做得了,幹什麼還自由發揮啊,剛才雷噼茅屋,你連點火都省了,把外人再把這洞口一填,不就齊活了!”
晦明卻說:“師兄自己推命還可以再活十五天,說是坐化前一定會將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你以為他那個樣子僅僅是舊傷復發不治嗎?那是他在用殘餘生命施展法術!可是他沒能挺到十五天!他要處理的事情一定沒處理完,不然的話焚燒茅屋之後,就不應該出現這個洞口!而應該是一片白地,我們只需按他吩咐在這裡再建一座七層浮屠佛塔就可以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很是閃動著懷疑的眼神。
我更怒了,“大師,趕情你是懷疑我們把你師兄給弄死了是吧!先不說我們哪來那麼大的本事,現在也不是搞內鬥的場合啊!”說到這裡我覺得不對,“靠,你不是想為你師兄報仇,又怕本事不濟打不過我,所以特地拉我下來搞同歸於盡吧!不過是師兄弟,這感情至於這麼深嗎?為了他連死都願意?”
“貧僧沒有這個想法,只是師兄突然離世,這其中必有我們不清楚的原因!”晦晴說著話站起來了。
他剛才一直癱地上坐著跟我說話呢,這會兒工夫緩過些氣來兒,勉強爬起來,還有些搖晃,扶著石壁才算站穩,“只是師兄未完成之事,終究得由我這個師弟來完成,不管是怎麼事情!而他既然臨終前定你為執禮弟子,必有深意,所以我才把你帶下來的。誰知道你這法術水平這麼次啊!”
靠,說一千道一萬,終歸還是我的錯!這禿驢也太能推卸責任了!
我越發惱火,還想再跟他掰扯一下,不想還沒還得及說話呢,就覺腳下一震,雙腳竟被震得勐然離地,直接摔成滾地葫蘆,差點沒滾進那個房間,正心驚肉跳的當口,忽聽房間內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呵呵呵呵……”
雖然聽著是笑,但那笑聲中飽含的怨毒邪惡是如此明顯,令人不寒而慄。
笑聲如此清晰,連那轟轟響動的誦經聲都不能壓下。
我抬頭往房間裡一看,好傢伙,居然多出個人來!
不,那不是人,而只是個半透明的人形,從頭到腳滿身都是一個挨一個的怨毒面孔!
這人形竟然是由那些從佛像上飄散起來的臉組成的!
強大到令人窒息的邪惡怨毒如同風暴般撲面而來,令我心底的恐懼無法抑制的瘋狂增長,心臟砰砰亂跳,一個勁的快速,簡直快要從嗓子裡跳出來了!
那個人形站在房間中央,抬頭看著天花上的香案和黑匣,緩緩伸出手,看樣子想去拿那個不停跳動的黑匣。
晦明大吼:“阻止他!那是怨毒心魔,不能讓他拿到那匣子!”
靠,你連匣子裡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這麼急幹什麼!
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