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後天晚上有什麼安排嗎?”
跟在魯方巖身後的是個三十左右歲的中年男子,斯斯文文的,腋下還夾著個公文包,聽魯方巖問話,趕忙回答:“德國納格爾集團董事長來訪,晚上安排了歡迎晚宴。”
魯方巖沉吟片刻,說:“那就安排在晚宴之後吧,在家裡吃頓便飯。”說完轉過來對我說:“我這個老頭子擅自作主,請你到家裡吃頓飯,給我講講你和晦清大師並肩作戰的故事,你不會介意吧。”
靠,介意?我腦筋是轉得沒馮甜快,可我不是缺心眼啊,省委書記請吃飯,還要介意什麼?最多就是介意為什麼不是今天晚上嘛。
沒看後面那五個老禿驢一臉羨慕嫉妒恨,看著我的眼神都快要噴火了!
別跟我說什麼法師要清高一點,我現在還不演算法師呢,一個星期前還是連自己都養活不起的無業遊民,現在突然有省委書記要請我吃飯,這人生的際遇之離奇真是難以想像啊!
“不,不介意。”我當時都有點結巴了。
魯方巖微微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轉過身,對著跟著那一群人說:“晦清大師既是我市佛教界的領軍人,又是曾經的抗日英雄。年輕時英勇抗敵,捨身無畏,建國後功成身退,遁入佛門,對我省的佛教事業發展做出了重大貢獻,尤其是發揮宗教界在慈善事業上的作用上,更是開創性的建立了我省第一個佛教慈善基金,資助了大量的貧困地區少年兒童上學,可以說是真正體現了一名佛家弟子一身正氣,慈悲為懷的精神。對於晦清大師的事蹟,我們要大力宣傳啊,不僅要在我省宣傳,還要爭取在全國宣傳,讓全國人民都知道有這樣一為慈悲為懷的長者!”
這就是傳說中的定調子了。
魯方巖這番話說出來,就等於為晦清的一生做了蓋棺定論。
講完話,魯方巖就準備離開,身為省委書記,事務繁忙,專門抽出時間跑感業寺來為晦清定調子,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不可能在這裡耽擱太久。
在晦明的示意下,我趕緊跟在人群裡往外送。
本來我想這麼多人,還都是領導,我這一小蝦米躲外面跟著禮節盡到也就是了,誰知道魯方巖眼睛卻尖,一眼就看到走在最外面的我,居然把我招唿過去,陪在身邊一起走,邊走邊問了一些我個人的情況,比如家裡都有什麼人啊,現在都在做些什麼事情啊之類的,當聽說我現在開了家賬務公司,專門替人解決呆壞帳問題時,他還皺了皺眉頭,說了一句,“收賬雖然也是法律許可的行業,但終歸不是什麼正經前途。退伍軍人服務國家也是應該的嘛。像你這種經的退伍軍人卻被安置去當保安,我看這民政部門的優撫安置工作很有些問題,至少不夠細,太粗!你既然是保密部隊退伍回來的,身手應該不錯,有沒有興趣到公安部門幹一幹啊?”
我當時就覺得背後火辣辣的,用眼角餘光往四周一掃,就見這回不光那五個老禿驢羨慕嫉妒恨了,連那些跟魯方巖一起來的傢伙也都是這副表情。唯獨有個瘦高個例外,他顯得有些緊張,額頭上都見汗了,見魯方巖話停住,趕緊上前兩步,“書記您批評得對,我們回去一定改正。”
“這是你們的工作,不要靠說,要靠乾的。”魯方巖揮手把那瘦高個打發回去,又問我,“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雖說他是好心,可我現在也是身家小一千萬的小土豪了,而且以後還得抓六極惡鬼給大傻救命呢,當了警察哪有這閒工夫了。
於是我當機立斷,把專家證掏出來給魯方巖看,“報告首長,我現在是省公安廳的特聘專家,也算是為國家服務。”
魯方巖饒有興致地接過專家證看了看,突然失笑道:“原來鄭英華力主特聘的專家就是你啊,之前鬧到常務會上去,我還想是什麼人能讓鄭英華這個鐵娘子這麼力挺呢,怪不得,這小鄭廳長還是很有眼光和魄力的嘛。”
啥?聘我當專家這點破事兒都鬧到省常委會上去了?
靠,這什麼情況啊!
我心裡不由有些犯嘀咕。
不過魯方巖也沒在這個話題上再繼續下去,而是繼續問我其他情況,最後甚至還問我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女朋友。
我一直牢記晦明實話實說的告誡,把馮甜這個師姐也交待出來了。
魯方巖大感興趣,要我後天去吃飯的時候一定要把馮甜帶著一起去。
一路就這麼談談說說出了山門,魯方巖等人乘車離開,我這才鬆了口氣,一轉身的工夫,卻看到謝雲松和寧美兒居然還帶著人站在路旁,正目瞪口呆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