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多小時,到了icu病房門外,就聽到裡面傳來魯承志誇張的聲音,“哎呦,阿姨,您慢點,我來就行,您坐,您坐……”
靠,這貨怎麼來了?
我推門往裡一走,就看到魯承志和顧容正一左一右坐在我老爸病床邊上,顧容端著個粥碗給我老爸喂粥,魯承志拿著個萍果在那裡削皮。
這二位一看就沒看過侍候人的活,顧容那粥喂得我老爸簡直就是膽顫心驚,一手扶著保溫桶,一手託在勺子底下,手上已經有好些米湯飯粒了。再看魯承志那萍果皮打得那叫一個厚,估計等他把皮兒打完,也就只能剩下萍果核兒了。
床尾還坐著一位,居然是賀學森,一臉的尷尬,一副“我也很想幫忙,但一來這業務沒幹過不懂怎麼幹,二來搶不過他們兩個厚臉皮的”,表情那叫一個糾結。
我媽站在一邊,很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她老人家也算是潑辣人物了,但對顧容和魯承志這兩個自來熟加厚臉皮的傢伙明顯有些不夠看。
“我自己來就行,我自己來就行!”我老爸全身都不自在,剛客氣了兩句,就被顧容給塞了一勺子粥,燙得眼淚都快出去了。
顧容還在那兒說呢,“哎呀,叔叔,我們是蘇嶺的朋友,絕對鐵的哥們兒,您就跟我爸爸一樣,您現在這不是病了嘛,我們侍候您這是應該的,您呢,就乖乖躺著養病,有什麼需要就吩咐我們就行。哎呀,您臉怎麼這麼紅?哦,我懂了,憋的,人有三急很正常嘛,您別不好意思啊。小便器在哪裡?我給您……”一邊手還一邊掀被子。
我趕緊出聲,“行了,行了,都別忙活了,我爸那是讓你的粥給燙的,你沒嚐嚐你那粥有多熱嗎?”
“不熱啊!”顧容摸了摸保溫杯的外殼,肯定地說:“涼的,我以前生病的時候,我們家保姆阿姨就是這麼餵我的,也是拿這種保溫桶裝過著過來,到了就喂,一點也不燙。”
你家阿姨那是事行已經涼到適宜溫度了好不好!
我老爸看到我簡直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嶺子,承志和小容是來找你的吧,有事兒你們就去忙,不用管我,不用管我,這兒有你媽呢。”
顧容說:“哎呀叔叔,生病的是你,我們是來看你的,找他幹什麼啊。”
魯承志跟著就說:“對,對,老蘇你有事兒你就去忙,這裡有我們呢,一切給你安排妥妥的,你就放心吧。哎,我看這裡條件不行,不如轉省人民醫院吧,我找哥們安排特護房,保證讓叔叔健健康康地出院。”
交給你們兩個我才不放心呢。
我正想說話,卻聽到有人敲門,跟著就有個聲音響起,“請問蘇主任在嗎?”(未完待續。。)
第一二八八章 水寒鴨先知
那聲音裡透著的諂媚,隔著門都能讓我覺得有點噁心。
這是來看我老爸的?
雖然我老爸是縣委辦公室主任,有點小權力,不過也用不著這麼巴結吧。
我就回頭看我老爸。
我老爸有個聲音過耳不忘的本事,只要聽過一遍,就能記下來是誰。
他對我搖了搖頭,示意不知道這是誰。
難道還真有隔空巴結的?
我拉開門,就看見一個穿著筆挺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手裡還捧著個大到有些誇張的果籃。
這中年男子長得膀大腰圓,壯碩如山,臉相透著股子狠厲,往這裡一站,瞎子都能看出來這位絕對是屬於拳頭上站人胳膊上跑馬的勐男高手。
不過現在這位高手正小意地半彎著腰,臉掛滿了諂媚的笑容。
一看到我,這位勐男兄的腰立刻又往下彎了彎,都趕上標準九十度的日本式禮儀了,“蘇主任,您好!”
哦,敢情是來找我的啊。
我就有些疑惑,“你是……”
“蘇主任,我是小高,高志名啊!”勐男兄的臉上笑得跟開了朵花似的,“上回您在省宗教局接見過我們全省法師門派的代表,我當時就站在玄靜派後面。”
這麼一說,倒還真有點印象。
我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而且當時主要注意力都放在玄靜派上面了,對縮在後面連個聲都不敢出的那些小門小派代表還真沒太留意,不過他這麼一提,倒是恍惚記得好像有這麼個大塊頭。
雖然記不清楚了,但人家這麼笑臉上門,我也不好直接說我記不得了,就“哦”了一聲,“原來是高先生,您有什麼事情嗎?”
“不敢當,不敢當,您叫我小高就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