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見過男人這樣半果著身體嗎?”白銘這是明知故問,裴悅那種動輒就紅臉的表現,絕不是裝出來的。
“怎麼可能,小揚的我可看多了。”
此話一出,裴悅便想一頭撞牆上算了。裴揚經常穿著短褲在家裡招搖是常有的事,可他是自己的弟弟啊,怎麼能拿來跟白銘比較呢?
果然,白銘忍不住笑了。“噗,那怎麼一樣?”
裴悅抬起頭白他一眼。“是,我是沒看過!我又不是你!”
白銘心情極好地將臉湊過去,“那我們扯平了,異性的果休,我也沒看過!”
白銘本是想讓裴悅心安,話也說得極其光明磊落。不料,裴悅的臉色卻唰地一下白了,沒等白銘反應過來,裴悅已離開病床繞到另一邊爬上陪人床,被子一掀,將自己密密實實地蓋住。
“小悅?怎麼了?”
白銘心慌意亂地望著背對著自己的裴悅,雖然她什麼也沒說,但他能察覺到,幾秒之內,她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這一天以來對自己關心和愛意,瞬間,好像全都消失了!
“我沒事,我累了,睡了。”裴悅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悶悶地傳過來。
白銘無奈,只得躺了下來,他絞盡腦汁也想不通,不過是很普通的一句話,她的態度怎麼說變就變?
“小悅……”
“小悅……”
白銘又叫了裴悅幾聲,但對方像是鐵了心不理他似的,不單止沒吱聲,連那躺在床上的身體,也一動不動。
見她執意不理自己,白銘只好閉上眼,折騰了兩天,他也累了。
那邊小心翼翼裝睡的裴悅,聽著均勻的呼吸聲從白銘的床上傳過來,翻過身來,複雜的目光落在白銘平靜的睡容上。
他被綁架,強烈的恐懼將她潛意識封存起來的感情解封,讓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終究還是愛他的。可是,對他的恨,這麼多年亦早已根深蒂固,一時之間想要統統抹去,肯定不可能。
現在的裴悅很矛盾,也很痛苦。這個坎,她跨不過去,甚至,她還沒學會平衡極愛與極恨這兩種在她身上同時並存的感情。
……
第二天一大早,裴悅被走廊外面的聲響吵醒,睜開眼,發現天已大亮,側耳細聽,外面傳來查房的醫生和護士交談的聲音和腳步聲。
白銘的身份特殊,所以,並不在常規的查房之列。
但裴悅還是起了床,等她洗漱好出來,發現白銘也已經坐在床上。
“早。”裴悅似乎已經將昨晚那種異常的自己藏了起來,輕鬆地跟白銘打著招呼。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他的臉上,從他重新渙發神采的臉容來看,他昨晚應該睡得不錯。
“小悅,早!”
對上裴悅溫柔的笑臉,白銘的擔心及鬱悶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醒來的時候,看見陪人床上空著,白銘便無來由地害怕起來,怕裴悅生氣了,扔下他跑了。直到聽到洗漱室傳來水聲,他才鬆了一口氣。
白銘一直認為自己是條錚錚硬漢,但事實告訴他,只要一對著裴悅,他就會變得十分脆弱。戀愛中的男女所特有的患得患失,他也難以倖免地沾染上了。
愛情,大抵是一種軟化劑。不管你多強悍,不管你是偉人或是凡人,只要你愛著,你心頭那片為你所愛的人保留的角落,永遠是柔軟的易感的。
裴悅沒有躲開他的目光,柔和的晨光從窗射進來,將兩人的臉面包裹在嫩黃的光線下,白銘自是捨不得打破這難得的溫馨,任由時間在膠著的目光中一秒一秒地滑過。
好一會兒,裴悅率先開口打破曖昧的氛圍。
“你想吃什麼早餐,我讓張大哥去買,你先去洗漱。”白銘聽話地下了床,裴悅轉身走了出去。
吃過早餐,院長親自帶著幾個醫護人員過來給白銘換藥,換完藥,白銘要求出院。
經過這麼一段時間下來,院長早已當裴悅是市長夫人了,白銘說完,院長沒發表意見,卻是望向裴悅。
“裴小姐,你的意思是?”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白市長雖然是條厲害的硬漢子,但卻似乎是個無可救藥的“氣管炎”?
換藥的過程,裴悅一直在旁邊看著,白銘身上的傷口狀況的確比昨天好了很多,但裴悅不敢大意。
“我覺得還是再住一天觀察一下比較好,今晚如果沒發燒,明早作個全身檢查再出院,你看行不?”
裴悅柔聲詢問著白銘的意見,白銘確實如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