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這人說得沒錯,不執修行二百餘年,朋友確實沒有什麼,當然也沒有什麼敵人,不執真人修行天姿只是普通,能夠在這個天地間佔據一席之地是因為他足夠努力。
他的修為並不高絕,在以前他是默默無聞的,直到落霞山變成了昇仙臺後,大家才知道這裡有一個通天觀,這觀名雖然聽上去無比的霸氣,但是觀中的人修為去平平。那時候的不執道人還小,他的師父一心想要拜入天衍道派,最終卻沒有強渡天劫而死。
不執道人接掌通天觀,同樣的一心想要拜入天衍道派,可是他與他師父一樣,最終也沒有實現,後來他似乎也死心了,就收了一位弟子,那人就是清陽子。
“聽說他一直在等著那位被選入天衍道派的清陽子回來渡他。”
“呵呵,沒想到他等的人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被逐出了天衍道派。”
另一個白髮老者突然說道:“烈炎老祖不來,後天昇仙大會之時,他也……”
後面的話並沒有說下去,但是在場的人似乎都明白他的意思。
清陽子站在通天觀前,抬頭看著天空,那天空之中並沒有星辰,也沒有月亮,星月只會在特別的日子裡出現。
那些山下的修士所說的話他都聽到了,這是顯化了法相的怨魔帶給他的神通,在怨魔還沒有徹底顯化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了這天魔法相能夠給他帶來諸如觀人魂魄、察人心意、風聞怨語等神通。
這是《他心天魔顯妙篇》修成之後帶給他的玄妙,天衍道派的天衍道訣小成之後同樣的也能夠給天衍道派的弟子帶來一些玄妙,比如看破幻象、擊殺入心之天魔等等。
清陽子沉默地站在那裡,他的心靈世界之中同樣的有一人靜靜地站立,那是清陽子的本我相,在凝結出二十四相天魔相中的任何一種天魔時,都必須先凝結本我相,要不然的話將會在成形的天魔襲擾之下失去自我。清陽子的本我相是在成為烏鳳國國師的那一年凝結的。
這些年來,這本我相已經能夠看清口耳眼鼻了,那些外界的言語在他的心中化為一道道細小的電芒擊在本我相上。
這締結的本我相也讓清陽子擁有一種神通,這神通他自己稱為“覺”,那個“覺”只不過是冥冥之中對於自身的一種感應,此時他正感覺自己被血光包裹著。這血光代表著的就是殺意,對自己的殺意,而這殺意將在明天中午之時達到巔峰。
這種感應只是一瞬間的事,當那幻象般的感應消失後,他再也沒有那種感覺了。
一陣清涼的風吹來,清陽子的身體隨風而散。
在遙遠烈炎魔宮之中有一人突然睜開了雙眼,那人盤坐在虛空之中,身下是火紅的石塊,石塊平整,上面有著一個個詭異的符文,又有赤紅的火焰冒起,而那人就是盤坐在火焰上。
只見他抬手在面前的虛空之中一按,手掌邊緣火焰燃燒,那虛空就像是蠟被融化了一樣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掌印,掌印的中心之處一片空白,從那空白之處可以清晰地看到遙遠的通天觀,他又伸手一點那通天觀,只見觀中有一人被一座石山鎮壓在那裡,只露出一個人頭來,從那露出的人頭,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正是自己血親弟弟。
而在他弟弟被壓的小石山旁邊不遠之處,正有一人站在那裡,在那人的身前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些東西,而他正手持一筆在低頭畫寫著什麼,彷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窺視著。
坐於火焰上的人正是烈炎老祖,天下人都只看到他赫赫兇名,只當他好殺殘忍,卻不知道他所修行的《炎魔真解》需要的是不斷地挑戰自我,必須在殺戮挑戰之中保持心中的清明,讓那烈焰與肉身相融,最終化身天火。
他最近心中悸動,感覺像是有“劫”要來了,所以他一直坐於烈炎魔宮的最深處,用地煞炎火粹煉肉身。他現在明白,那悸動是來自於自己內心深處的最後一份親情,也是自己與這個人世間的最後一道牽連,只有斬斷那牽掛才能前往地煞魔淵之中修行,追求那永恆的大道。
而就在前一刻,那份朦朧不清的感應化做奔騰滔滔的冰寒罩入他的心間,他才從那深沉的融火坐妄之中醒來。
他看著那被化為石山的腳踩著元池,一段本應是遺忘的記憶慢慢地清晰起來。
而透過手掌空白看到的那個被踩在腳下的元池也慢慢地發生變化,就成了一個小孩子,那小孩正是小時候的他。他與元池雖然都是元國的皇族之人,但是他們只是姬妾所生,並沒有什麼地位,小時候經常受欺負。
在一次與王池玩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