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史提蘭仍覺得這裡一定是世界上最舒服的場所。
感覺諾特的手指在自己的右肩匣上多擦了幾下,史提蘭輕輕問:“小哥那個時候是被戳到這裡嗎?”
諾特把臉埋進史提蘭肩上,“不要再做這種事了……我快被你氣死了。”
“小哥有原諒我嗎?”史提蘭親了一兩下諾特的頸側。
“說不原諒的話……你會再跳吧……”
“會。”史提蘭感覺肩頭溼溽了大片,他回擁諾特,手指梳過對方被風吹凌亂的長髮。“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什麼都會做的。”
“我可是……被逼的……無可奈何、所以才……原諒你。”諾特將這個任性弟弟抱的更緊些。為什麼一放心下來,臉就開始發燙了呢?
“我知道,因為小哥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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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這傢伙知道我是誰嗎?居然還敢攔我!我可是一年有幾天難得白天出來……”
“我怎麼可能知道你是誰?穿得這麼可疑、又在這裡探頭探腦的,沒有提出身份證明的話,我不會放你進城的。”隸屬禁衛軍的二等兵守衛泛提爾手持長槍,正跟一個想強行闖入城內傢伙扯不清。
“再攔小心宰了你喔、快讓開,外頭的太陽曬的我都快起疹子了!”可疑傢伙頭上壓了一頂灰色大氈帽,幾乎蓋掉上半張臉,衣著外又圍了件長大的拖地黑絨披風,豎起的領子正好又遮起下半張臉,要怎麼委婉地說‘很普通的打扮’都不可能。
“我拼了命都不會讓你這種奇怪的傢伙踏進王城一步的!”泛提爾雙手握緊槍桿,槍尖對準了可疑者的脖子。
“…………哦、史提蘭那個小不點養的狗很有精神嘛、既然這麼勤快的話,要不要來我家當僕人啊?我家那個傻丫頭這個禮拜又摔破盤子啦,你的身手應該會比她靈活許多吧?”
可疑者從披風內伸出一隻手,泛提爾根本就還沒來得及反應,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身體就輕飄飄地向後飛,最後碰的用力撞上城牆。
“光有勇氣跟忠誠是沒什麼用的,記牢這點。居然不知道我是誰,真叫人生氣、啊啊、最近一推讓人火大的事情,喂、要聽嗎?給我仔細聽著……”可疑者緩慢踱步至泛提爾面前,一把將他從地上揪起,“我那個笨兒子又迷路啦、已經一個月、一個月沒回家了啊……還有我那個不受教的孫子也一樣,每件事都只會反抗我、稍微叫他去相個親也是,臉臭的跟什麼似的……”
“法爾貝特公爵,不要欺負我的屬下,而且這種實力懸殊,玩起來也不過癮嘛,不是嗎?”
可疑者聞言,回過身看見個綁著粗髮辮的青年,身穿高領長袖綠色毛衣,對自己露出笑容。
他先丟下泛提爾,接著朝青年彎下腰,左手曲起在胸前鞠躬,“陛下,好久不見了。”
“陛下……這個傢伙……”泛提爾好不容易才從地下爬起,“……對他詢問身份的時候……什麼也不說……”
“是不認識我的傢伙有錯、以前我都可以自由進出王城的。”公爵理直氣壯地將手收回黑披風內。
“公爵,你已經多久沒來王城了?少說也有四五十年了吧?而且守衛也會更動,認識你的那一批早不知道調到哪裡去了,新換上的怎麼可能還知道你?” 史提蘭苦笑,轉頭對泛提爾道:“這位是錫爾·法爾貝特·萊斯公爵一世,隸屬於吸血一族僅存的七位真祖之一,掌管王城領北方的鐵森林與赤月古魔殿。下次再看到他,就什麼都別問的放他進來吧。”
“是。”泛提爾應道,隨即朝錫爾鞠躬,“原來您是公爵大人,剛才多有失敬,真是非常對不起。”
“……真不好玩,馬上就道歉了。”錫爾遮在領下的嘴嘀咕。
“咦?”
“別在意,雖然說他是公爵,不過個性很奇怪,你就別在意了。去做你該做的事吧。”史提蘭微笑著擺手要泛提爾下去。之後領著錫爾進入王城。
“誰個性很奇怪啊小不點,當了魔王之後,口氣越來越大了嘛,還養了那種中規中矩的無趣屬下……”錫爾進入王城後,這才把頭上那頂大氈帽脫下,露出滿頭燦爛的銀髮、向上吊的細長鳳眼、貴族專用單片眼鏡、直挺的鼻樑與端正冷酷的薄唇。
緊緊裹住全身的披風向後甩開,內襯為鮮血般慘紅,裡面一件繡銀邊的天鵝絨長大衣,脖子上圍著白絲領巾,左手還拿了根黑色手杖,展示了古典的高雅品味與濃厚古老血族不可輕忽的氣勢。
“中規中矩有中規中矩的好處,威坦最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