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倒是沒什麼太大的興致,不過是大家輪番上去展示他們家的兵器,又同著碧遊堡的關門弟子形式上的比劃幾招來體現這兵器是何等神勇,看得小小哈欠連天,眼皮子都在打架。
不過下邊的江湖眾人卻是看得喝彩連連,聲音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一直等到展示的最後,似乎有人自嘉賓席上站起身來,原本熱鬧的人群好像被人潑了一盆涼水一般頓時安靜下來,小小疑惑地朝那邊望去,瞪圓了眼睛,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身邊的人開始故作深沉地感嘆:“沒想到今年司然亦大捕頭居然會有心於這等比試,這讓我們這些小幫小派情何以堪啊。”
小小趕忙介面詢問:“此話怎講?”
“你不知道……這武林兵器大會不過是這些年才興起的比試,因為等級不高,所以一直都是江湖上的小蝦米成名的大好機會,這江湖上誰不知道司然亦捕快最為著名的除了他矯捷的身手就是他的寶刀荼蘼,荼蘼一出,我們這些小人物還有什麼勝算。”
原來江湖七少看上的竟然是對司然亦如此重要的東西,小小在心裡想了想自己若是當真去偷他的寶刀所換來的下場,心裡頭有些打退堂鼓。
“不過也難怪今年他會參加比試,我們都聽說今年江湖七少誇下海口,說是要和步天下拼死一戰來看看究竟誰才是這天下第一,比試的賭注便是司然亦捕頭的那把寶刀呀。”
“……”前有狼後有虎,小小仰面朝天,無聲哽噎。
司然亦上場,人群不過呆愣了片刻,立即又爆發出響亮的叫喊聲。小小拼命捂住耳朵這才勉強不讓自己脆弱的神經被這樣熱情的呼喚給崩潰。
她皺著眉頭朝臺子上看去,只見司然亦冷冷將別在腰間的佩刀取下,擺平在自己面前,一個虛影晃過,寶刀出鞘,寒光乍起。
公子如玉劍氣如虹,司然亦一身紅衣更添氣勢,平平探出一劍,銀光流淌於劍鋒之上,帶起森森殺意,教在場的所有人都身子微顫。
這哪裡是參賽的劍,這分明是殺人的劍。
司然亦只出了一招,碧遊堡的弟子竟然無人敢上前迎戰,他冷笑一聲將那寶刀收回,連刀帶鞘都遞給身後的護衛,正準備著從他手上接過尋常的刀劍使一套刀法,人群之中忽然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
就是這個時候!小小的眼睛死死盯著司然亦的那柄寶刀,藉著這騷亂混入了比賽場地,正打算著將那個捧刀的小子放倒,爪子伸出去一半,便被人溫柔握住。
人世間還有比這更慘的事情麼,小小來不及將手抽回,腦門上憋著的都是冷汗,攥著她的那個手五指修長,又白皙潔淨,只是掌心有些許薄繭,一碰便知道是常年練刀所成,她鴕鳥似地將頭埋得老低,不敢去瞧那人的眉眼。
“怎麼,敢偷不敢承認?”司然亦的聲音好像剛從冰窖裡頭挖出來的一般,嗖嗖向外冒著冷氣,小小吱唔老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只能無辜地將頭抬起來,對著他傻笑。
只是司然亦在見到小小的那一刻,原本冷峻的臉上線條竟然霎時間柔和了許多,就連握著她的手都捨不得用太多力氣,只是多少心裡還有些怨氣,聲音未變繼續審問:“這麼些天,你晚上都到哪裡去了?”
晚上?小小努力回憶,晚上她都去夜探碧遊堡了呀,他又怎麼會知道自己不在客棧,莫非……
“想起來了?”司然亦冷笑一聲,“我起初還以為你被人販子給拐了去,可是後來又轉念一想,你這樣的姑娘就算賣出去也要倒貼,還不如留在客棧裡的安全。”
“我明明也有身材的好吧……”小小挺了挺胸口,到底還是心虛,見司然亦的眼神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的身子,立刻又好像蝦米一樣縮起來,用左手遮了前胸,惡狠狠:“你在看什麼。”
“蒼茫廣闊的平原,可以縱馬飛馳而不需擔心磕磕絆絆……”司然亦遠目,一語雙關,將小小又羞了個紅臉。
說他不過,小小隻能妥協地轉移話題,開口詢問:“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會鬧出這麼大動靜?”
司然亦得寸進尺地將小小的手腕也給握住,看一眼臺下正在拼命維持秩序的碧遊堡弟子,淡淡道:“有些事情,馬上就要揭曉了。”
……
好在這場騷亂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也沒有發生踩踏之類的人員傷亡,小小被司然亦牽著進了嘉賓席,亂不好意思地接受著四周人狐疑或曖昧的眼神,給他強制地摁著坐上了原本屬於他的座位,捧著他的茶杯假裝喝茶。
到了這裡她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