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真不知道到底是哪家的人在幕後偷偷地操縱。
戰宇對此興趣濃厚,扶著窗臺就要跨出去,司然亦將他的衣服拽了:“不可魯莽行事。”
他們原本來此就是冒了風險,若是因為小事而被人發覺身份,恐怕就不妥了。
步天下對此也是顧慮重重,小小忍不住發問:“若是被發現了是蓄謀前來搗亂,將會如何?”
“九死一生,先割舌頭,挖眼,刺目,最後把整個腦袋切下來,作為警示。”司然亦終於露出一個淡淡微笑,牽扯著面上覆蓋著的面具,雖然沒有從前那樣讓人目眩神移的容貌,卻還是看得小小一愣。
“所以大家都要小心。”步天下作著總結,對著遊家商隊的領隊人點頭示意,那人開始指揮著大家擺放貨物,現在是他們的銷售期,不一會大概就會有第一批客人,如果被人看到他們的房間裡沒有任何的貨物,恐怕會引起不小的騷動。
其餘人全部在後面並排坐下,小小挨著步天下,司然亦挨著小小,她覺得自己整個就是一□之間的山谷,左抬頭右抬頭,看見的都是男人英俊的側臉,帶著些許工作時才有的嚴肅。
“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戰善開口,步天下微微嘆息一聲:“沒想到黑市的防備會如此緊密,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看了看小小:“待會你跟我一組,剩下的大家自由組合,我們四處在黑市裡檢視,如果發現了什麼有用的訊息,就回到這裡再做打算。”
司然亦舉起手來微笑:“加上我一個。”說完,他對著步天下比口型:“你別想讓小小單獨和你在一起。”
這混蛋!步天下雙眼裡似乎都能夠看見火光,只是大家都一致認為這三個人在一起最為合適,他也只好默默應下,看著司然亦上揚的唇角眉稍恨恨咬牙。
一些細微的腳步聲由遠而至,他們相互對望一眼,立刻分開,裝作是在打點貨物的模樣,不動聲色地用眼角的餘光朝外看。最先出來的一撥人和他們是同樣打扮,黑紗遮面著一身勁裝,在前面走著的似乎是他們的頭,此時正將雙手背在後面,隔著面紗打量著他們的貨物。
多說多錯,遊家人決定保持沉默,只繼續將貨物擺放整齊,等待著對方開口。
那人停下腳步,小小雖然看不見他的眼睛,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一道凜冽的視線將屋內的人都來回地掃射了一遍,她一面在心裡默唸:一定是自己做賊心虛,一面毫不停歇地把箱子開啟,將裡邊的東西分門別類地遞給身邊的步天下。
“這貨物看起來的確是上等,不知道你們是哪家的?”一道粗噶的嗓音在視窗響起,小小覺得這男人說話就好像是指甲同著什麼東西摩擦時所發出的那般尖銳的聲音,讓人忍不住地顫抖發毛,手下動作一頓,似乎是手心出了些細汗。
“我們……”遊家人正在琢磨著應該如何開口,小小忽然轉身來到窗前,將發抖的手藏在身後:“莫非這位客官忘記了黑市的規矩?”
——在黑市裡,最忌諱的就是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曾聽人說過,凡是在黑市裡讓人發覺自己是誰的,從此以後都在江湖裡消失了蹤跡。
小小在離開之前,墨非蓮的那番耳語便是輕聲告訴她了這般道理,也不知究竟是真是假,但是若是不幸讓她言中,那麼如果此時遊家人開口回答,就算是胡亂編造,也會給他們帶來極其惡劣的後果。
果然,那人假裝不經意檢視貨物的動作停了下來,而是將頭抬起,俯視小小:“沒想到今天竟然還有女人進來,實在是稀奇。”
怎麼?莫非這黑市從來都沒有女性?小小一時拿不準他忽然將話題轉移至此到底是存的什麼心思,只能用沉默面對一切。
“據我所知,這江湖之中能有這般膽識的,除去遊家、桑家、夏家幾個江湖大家之外,似乎也就只有前些日子鬧得風風雨雨的——那個女神偷——天下第一的弟子。”
他的話宛若一道利劍,直直地刺穿了小小的心臟,她甚至產生了一種窒息的錯覺,屋內的所有人也為她捏了一把汗,只是大家都不能停下手中的動作,生怕這人起疑,所有的一切都是井然有序地在繼續進行著,只是氣氛在不經意之間,變得有些劍拔弩張。
小小依然閉口不言,那人的眼神幾乎能透過面紗看穿人的內心,她咬著下唇做了一個深呼吸,忽然拉高了調子笑起來:“您今日已經三番五次打破黑市的規矩,也不知道若是讓當家的知道了,恐怕並不好辦呀。”
“哈哈。”那人大笑起來:“在下也不過是信口胡言,這江湖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