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你臉紅什麼。”墨非蓮揶揄,“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哪……”小小正要出聲反駁,忽然房樑上發出一聲微弱的磚瓦碎裂聲,小小一個鯉魚翻身,將窗戶一推,卻只看見街上人來人往,完全看不見剛才那個在屋頂上偷聽的人。
莫非那邊這麼早就開始行動了麼?
她的眉頭一皺,轉身對著墨非蓮道:“你先在這邊等等,有什麼事情就大聲呼救,我去隔壁找司然亦商量對策,馬上就回來。”
墨非蓮從包袱裡摸出一把短刀,對著小小點頭:“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嗯。”小小將窗戶小心扣上,又從自己的包裹裡掏出幾瓶藥粉塞給墨非蓮:“這裡都是一些毒藥,到時候你隨意撒,毒死一個算一個。”
“好。”墨非蓮笑著將藥瓶都收了,小小這才放心將門虛掩上,轉身繞到司然亦的房門口。
司然亦的房間並沒有插門閂,小小在外頭敲了敲門,裡頭便傳來司然亦的聲音:“丫頭,自己推。”
他怎麼知道會是自己,小小癟嘴,還是乖乖將門推開,對著賴在床上的司然亦道:“我剛才發現有人在我和小蓮的房樑上偷聽,你看……”
“咳。”司然亦忽然嗆了一嗆,立刻直起身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小小,“你是說有人在你的房樑上偷聽?”
這反應比小小料想的要大的太多,她有些拿不準事情的輕重,只能據實以告:“是,但是那人卻莫名發出了聲音,讓我給發現了。”
“嗯嗯……”司然亦的眉毛上揚,一副看到什麼好事的後神采奕奕的模樣,小小被他鬧得哭笑不得,只能站在門前,有些怯怯地看著他。
“你確定,你沒瞧見那人的模樣?”
“我開窗的時候他已經逃了,可是這麼好的身手,又怎麼可能會失誤讓我發現他在偷聽呢……”小小還在糾結這個技術性的問題,聽得司然亦又是一笑。
“你還是別糾結這個了,再過些日子,你就會知道。”司然亦並不打算說破,小小也猜不准他的意思,只能規規矩矩來到房間裡自己抽凳子坐下,同盤腿坐在床上的司然亦面對著面。
“我說,今晚你打算怎麼辦?”
“敵不動我不動。”司然亦將荼蘼扔到一邊,“他們的目標是這把破刀,要是到時候我搶他們不過,就直接送給他們算了。”
還沒開打就開始說喪氣話,小小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的男人到底是怎樣當上了捕快。她抹了把冷汗繼續問:“但是若是他們死纏爛打著不放手呢?”
司然亦橫小小一眼:“我又不是女人,他們死纏爛打圍著我做什麼,倒是你……呃,似乎也不用擔心。”
小小怒從中來,只可惜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裡碎碎念:分桃……斷袖……龍陽……急急如律令……
又一番毫無意義的胡攪蠻纏,小小見他們倆根本無法心平氣和地好好商量,只能喪氣地回到房間裡,打算拽著墨非蓮吐吐苦水。
剛剛將門推開小半個口子,卻發現墨非蓮獨自坐在床頭,用手握著那塊遊翎然送的雲紋玉佩,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小小在嘴裡反覆回味當年步天下教給她的詩句,亦想起他隨後半笑著同她說,若是有天尋不到自己的方向,只要記得回家的路便好。
可是,這天下之大,到底哪裡又是她的家呢……
……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月光空濛淡雅,夏風陣陣。
司然亦讓墨非蓮和小小都待在他的房間,三人同桌而坐,未燃蠟燭,單單藉著月光靜靜等待著他人的到來。
一直平安無事,反而讓人覺得心底不安,小小握著匕首的手心全是溼漉漉的汗水,身子因為緊張和激動而微微發著顫。
司然亦見她這樣,忽然伸手握住她顫抖的手,聲音輕柔好像他掌心的溫度:“別怕。”
“……恩。”小小縮瑟了一下,繼而不動聲色將左手從他手中抽出,司然亦的身子微震,伸出的手尷尬地放在桌上,終還是默默地收回。
就這樣等了整整半個時辰,大家都精神都因為高度的緊張而犯困,小小用手支著下巴連不迭地打哈欠來驅散如影隨形的睡意。
墨非蓮看見她半醒不醒的模樣,忍不住提議:“要不然你先去睡吧?”
小小趕忙搖頭:“說不定他們就是等我們鬆懈的時候再出手,我們還是小心……”
話沒說完,她的杏眼忽然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