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很簡單。霧接觸我差不多經過了五個時。時間已是凌晨五點。早晨來到的話,幽靈就會融化掉吧。
由於一直清醒著,我重新睡了起來。
記不得這是我回複意識以來的第幾個早晨了。
雙眼仍被繃帶包紮著,什麼也看不見。
一個人也沒有,靜謐的清晨。
漣漪一般的靜謐,華麗得令人忘我。
……能聽到鳥的啼囀。
……能感到陽光的溫暖。
……肺中充滿新鮮的空氣。
……啊啊。比起那個世界,這裡真是非常的綺麗。
然而,我卻感覺不到任何喜悅。
每當被只能感覺到的清晨的空氣包圍,我就不禁想著。
…這明明就是幸福。
人類,總是獨自一個人的存在。
明明獨自一人存在比什麼都安全,為什麼人類不能忍受獨自一個人生活呢。
這一點已經被過去的我所克服了。因為一個人就足夠了,所以誰也不需要。
但是,現在不同。我已不再完全。
等待著不足的那一部分。就這麼一直地等下去。
但是,我到底,是在等著誰呢……?
自稱生活顧問的女醫生每天都會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似乎把和她的談話作為確認空虛的一天的依據了。
‘唔,原來如此啊。織君沒有主導權,沒法使用**啊。正因為這樣,越來越有趣了呢。你們兩個人。‘
與往常一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女醫生很高興似的著。
不知為什麼,她對於我的事情知道得很詳細。
只有兩儀家的人才知道的關於我雙重人格的事情也好,兩年前的殺人魔事件與我有關這種事情也好。
原本不得不隱藏起來的那種事情,對於我來倒是所謂的事。
不知不覺間,談話似乎變成了我在為那個生活顧問捧哏似的。
‘不覺得雙重人格很有趣或什麼的嗎?‘
‘嘻嘻。你們兩個人啊,雙重人格不是很可愛嗎。同時存在,又擁有各自的意志,並且能把行動統合起來。這樣複雜怪奇的人格可不是雙重人格,應該是複合個別人格才是。‘
‘複合……個別人格…?‘
‘對。不過,還有一點疑問。如果那樣的話織君根本沒有睡覺的必要喲。依你所他總是在沉睡這一點總覺得有點,那個。‘
總是在沉睡的織。
……能夠解答這個疑問的,大概就只有我。
因為比起式來…織更喜歡做夢。
‘那麼。現在仍然在睡嗎?他。‘
我沒有回答女醫生的話。
‘是嗎。那麼果然是死了呢。兩年前發生事故時,代替你死了。
所以你的記憶中有欠落。織君所擁有的關於兩年前的事件的記憶之所以會曖昧正是為此。既然已經失去了他,那麼那份記憶也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兩儀式在殺人魔事件中究竟做過什麼,已經完全消失在黑暗中了。‘
‘聽那個事件的犯人還沒有被逮捕吧。‘
‘哎哎。因為你遭遇了事故所以突然就行蹤不明瞭。‘
不知在多大程度上是認真的,女醫生哈哈地笑起來。
‘但是,織君沒有消失的理由呢。因為如果當時一直不動聲sè的話,消失的不就是式了嗎?他為什麼會期望著自己的消失呢?‘
那種事情,問我就會明白嗎?
‘不知道。比起那個你有沒有把剪刀帶過來?‘
‘啊,那個果然是不行。因為你有前科,所以似乎已經被限制使用刀具了。‘
女醫生的話正如我所預料的。
由於平時的復健運動,我的身體好歹回覆到能過zì yóu行動的程度。每rì兩次,僅僅幾分鐘的運動竟然能讓我恢復得那麼快,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為了慶祝一下,我向那個女醫生要了剪刀。
‘不過你要剪刀做什麼?想插花嗎?‘
‘怎麼可能。只是想剪剪頭髮。‘
是的。身體能動轉的話,搭在背上的頭髮就讓我鬱悶起來。從頸部以下流向肩部的頭髮真是太煩人了。
‘那樣的事叫美容師來不就成了。覺得難開口的話我替你去叫好了。‘
‘不必了。別人的手碰我的頭髮,連想都不願去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