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疏言明顯感到她扶在他臂上的手輕輕顫抖,到了屋裡,她把他扶上床,真的像對待一個身體虛弱至極的病人一樣對待他,楚疏言清清楚楚地看見,一滴冷汗自她的鬢角滑下,經過腮邊,直滴進衣領裡。
安置好楚疏言,沈鎖鎖埋下頭去,呼吸粗重得令她自己都有些害怕。她連忙深深吸了口氣,向著他微微一笑,“好了,你歇著吧!”
“等等。”他在背後喚住了她。
沈鎖鎖的腳步一滯,脊背一僵。
“你……可以坐下來跟我說說話嗎?”
他的聲音,有一絲兒的不確定,又有一絲兒澀滯,如果自己猜錯了,這一句話,只怕就要被看自作多情了。
然而沈鎖鎖立刻答應了下來:“好啊!”她給自己找了只凳子坐下,託著腮,尋思著話題,半晌,她掏出了那本《相思錄》,道:“正好趁著你在,多問你幾個問題,好不好?”
楚疏言想了一想,道:“如果你能夠把那幾句話去掉,我知無不言。”
“哪幾句?”
想到那幾句話,楚疏言臉微微發紅,“嗯,就是‘滴酒不沾’四個字後面的。”
“哦……”沈鎖鎖表示明白,照著冊子讀了出來,“一雙清眸溫柔如水,唇若桃花美煞世人。據傳,公子稟性溫柔內斂,尚未經人事,亦無曖昧情史傳出,因此無從探究所喜女子型別。”她合上冊子,認真地問,“怎麼?我寫錯了嗎?”
“這些……不必寫上。”楚疏言真的要臉紅了。
她眨了眨眼,似促狹,“既然沒有錯,為什麼要去掉?後面還有一句‘笑容尤美’,不好嗎?”
“男人怎麼能說美呢?”楚疏言又好笑又好氣,“即使可以,那也只能是百里公子一般的人物——啊,這冊上是怎麼說百里公子的?”
沈鎖鎖黯然嘆氣,“說百里無憂,只怕是錯了。”
“怎麼?”
“都說百里無憂是最溫柔最多情的美男子,可我看他,美則美矣,半點也不溫柔可愛,反而咄咄逼人——”說到這裡她再一次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笑著打個哈哈,“呵,我們不說他,只說你,我問你,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見她又問這些,楚疏言乾脆閉上了嘴巴,不說話。
沈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