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不安的感覺。
直到此時,馬超才知道,絲綢之路上真正令人害怕的不是那些不成氣候的馬賊,而是這些羌胡雜騎。這些胡騎都是散兵遊勇,或是被放逐的牧民,又或是逃走的奴隸,總之這些人雜居在一起,縱橫在酒泉到敦煌的要道上,過上了打劫財物的生活。
但是,這些人卻不敢對馬超下手,因為他們的隊伍當中有羌人。羌人對馬超非常敬畏。羌人知道馬超的打扮。所以遠遠觀望,在確定是馬超之後,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更是勸阻了其餘同伴。
馬超等人,沿著絲綢之路一路向西,沿途碰到不少羌胡雜騎,也碰到不少從西方向東方而去的商隊,時而會主動去和商隊裡的人攀談。打探去敦煌的道路。
經過十天的長途跋涉,馬超等人終於抵達了敦煌境內,一路上可謂是有驚無險。
沿途驛站早已經荒廢,大漢的軍隊也早已經對這裡失去了控制,就連大漢的最後一點餘威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隕滅。
馬超一路走來,滿是感觸,涼州以武威為界,東部和西部真的是天壤之別,涼州東部日趨穩定,而涼州西部卻如此動盪。他有時候在想。這會不會是楊阜讓自己親自來西涼的一個重要原因,以讓他體驗一下民間的疾苦。以及西涼人迫切需要回到大漢懷抱的那種情懷?
可是,放眼整個西涼,他一路上經過許多地方,原先所設定的郡縣都盡皆荒蕪,漢人更是寥寥無幾,即便是趕到了敦煌,情況只怕也不比現在樂觀。或許,索氏早已經和敦煌一起消失在了這歷史長河裡。
馬超的心情是沉重的,他現在儼然已經是涼州之主,按道理來說,敦煌、酒泉、張掖等地方都歸他管,可是這一帶卻又是那麼的複雜和動盪,除非採取武力,派兵鎮守,才能維持住西涼的安定。
這也怨不得任何人,涼州畢竟是大漢的邊陲,這一帶情況複雜,是很明顯的,而且異族也都虎視眈眈的。
馬超等人繼續向前走,來到廣至縣時,赫然看到縣城上空飄蕩著一面大漢的軍旗,城牆上還能清晰的看見穿著漢軍服裝的人,這一點倒是超乎了馬超的想象,這裡,居然還有漢軍存在。
馬超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連忙帶人前往廣至縣,來到城下時,但見城門緊閉,城樓上的漢軍士兵則劍拔弩張,似乎把馬超等人當成了敵人。
馬超這才意識到,自己和部下都是全副武裝的人員,很難讓人不引起誤會。於是,馬超親自來到城下,站在弓箭的射程之外,衝城牆上的人喊道:“你們別誤會,我們也是漢人,是從東邊來的。”
城牆上的守兵聽到馬超說的一口流利的漢話,便鬆了一口氣,但要放他們進城的話,還必須通知他們的大人。於是衝城下喊道:“你們在此稍等,我這就去通報我家大人!”
話音一落,那個喊話計程車兵便轉身下了城樓,馬超則靜靜的立在原地,一雙眼睛卻不斷的打量起來了這座城池。
廣至縣城並不算大,而且城池也略顯殘破,不過與其他城池略有區別的是,廣至縣是石頭建成的,城樓上還有望樓、射擊孔、以及鐘鼓樓,儼然是一個軍事堡壘的構造。
其實,這並非是真正的廣至縣城,這裡就是一座軍事堡壘,這裡原先叫崑崙塞,是一座為了鞏固漢軍在西涼的地位而修建的軍事堡壘。不過,幾十年前,廣至縣遭到羌胡聯軍的破壞,被夷為了平地,大漢便以崑崙塞為縣城。
過了好大一會兒,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出現在城樓上,此人面色黝黑,眼窩深陷,目光銳利,頭戴鐵盔,身披鐵甲,身材高大魁梧,正是守衛這裡的縣尉蓋順。
蓋順是漢靈帝時期,一代名臣蓋勳之子,而且蓋氏在敦煌也是一個世家,蓋順的曾祖父、祖父、父親都是朝廷大官,但自從蓋勳死後,董卓弄權,朝綱不振,蓋順便一直隱匿在家鄉廣至縣裡,他棄文習武,練就了一身好本領,自董卓死後,敦煌一帶便淪為了羌胡隨意欺凌的地段,蓋順便組織起來一支隊伍,將其訓練成軍,藉以抵抗羌胡入侵,由於其驍勇善戰,羌胡幾次三番都討不到好果子吃,十分忌憚蓋順,此後便不再攻打廣至縣,廣至縣這才得以保全。
縣中百姓共推蓋順為縣令,蓋順堅決不受,說自己只是一個匹夫,不適合擔任縣令,只願意擔任縣尉。但縣令一直,卻一直空缺,實際上都聽從蓋順號令。
蓋順站在城樓上,看了一眼城下的二十多個人,便問道:“你們都是些什麼人,從哪裡來的?”
馬超答道:“在下馬超,要去敦煌,路過此地,人困馬乏,想要進城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