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澈的駿馬在官道上狂奔,不顧冷冽寒風。
他第一次意識到,原來有一個人,已比他的家國天下更重要。
趙澈在官道上狂奔了兩個多時辰,他知道自己這樣找很盲目,可讓他安靜地等訊息,他根本做不到,總算在一個小鎮上落腳,有一家客棧還沒熄燈,趙澈衝進客棧,小二正在一旁昏昏欲睡,被趙澈吼醒,一臉茫然地問他是不是要住宿,趙澈向他比了比肖雪的身高和長相,問他有沒有見過。
小二見不是想住宿的客人,說了句沒見過就繼續睡覺,趙澈寶劍冰冷地架在他的脖子上,沉聲問,“見過沒有?”
小二被嚇了一跳,這回差不多也精神了,慌忙搖手,“沒見過,沒見過,真的沒見過。”
趙澈憤怒地放開他,這小鎮上只有一家客棧,肖雪若是沒投宿,她會去哪兒?
她身上帶了錢,一定會投宿的。
莫非還沒到這座小鎮嗎?
天已經快亮了,趙澈又急又慌,一時沒了頭緒。
雪兒,你究竟在哪兒?
趙澈找了一夜,一直找到天亮,沒有找到肖雪,周正倒是在小鎮上找到他,因為趙澈突然想到肖雪除了京城,一時也沒時間走這麼長的路。
她一定還沒到小鎮,他騎馬剛回到小鎮,周正帶人也來了。
“皇上,屬下派人封鎖了整個城門盤查,皇后有了身孕,出宮又晚,定然不會貿然趕路,她要準備乾糧,又要準備馬車,一時不會那麼快出京,您還是和屬下一起回去,皇后定然還在京城。”
趙澈昨晚是太慌了,一直策馬順著北郡的路尋找,他唯獨想到的肖雪回了北郡,避開他,沒想到肖雪還有孩子,不可能勞碌奔波這麼長時間。
所以說,關心則亂。
幾人策馬回京城,已是天亮,城門已經關閉,進出城的人一個一個接受盤查,趙澈怕這樣會有漏網之魚,下了一條很變態的命令,凡是女人不準出城。
今天只允許男人出京,這命令引起一片譁然,紫衣侯也收到訊息,趕來城門,忍不住摸摸鼻子,皇上,還是您強啊,南國這麼多年,恐怕還沒有過女人不準出城的先例。
趙澈又開了一個先例,皇后失蹤了,宮中自然是保密的,趙澈今天稱病不早朝,紫衣侯擔心尋李銘來問才知道昨晚宮中出了大事。趙澈命人封鎖訊息,但紫衣侯不是外人,所以李銘也沒有瞞著他。
城門鬧成一團,男人可以出城,女人不能出城,這命令著實有點變態,且官方給不出一個解釋。
紫衣侯說,“皇上,您還不如讓撤了這條命令,皇后娘娘出城的時候,說不定能攔下,您這一來,皇后娘娘也不敢靠近城門不是。”
趙澈沉聲說,“我寧願把她關在城中,也不願意她混成城去。”
留在城中,他掘地三尺也會尋到肖雪,出了京城,一切皆有可能,他賭不起,何況肖雪如今還有了孩子,更要小心謹慎一些。
趙澈和紫衣侯正觀察著遠處一直在排隊的出城男女,突然有一名男孩帶著一封信交給趙澈,“叔叔,有你的信。”
趙澈眯起眼睛,結果小孩手中的信件,拆開一看,臉色大變,“誰給你的?”
小孩子轉頭,指著遠處一個方向,疑惑地說,“那哥哥剛剛還在……”
肖雪頭昏沉得難受,悠悠轉醒的時候,人正在一個柴房中,迷藥還沒過,頭一陣發沉,她明明投宿在一家客棧沒想到半夜被一陣迷煙迷暈了,她迷迷糊糊間只覺得顛簸昏沉,人就徹底昏迷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置身在柴房中,天已大亮,肖雪是走南闖北,被人綁架是第二次,第一次是被人綁上山到壓寨夫人,那時候她還小,後來她走南闖北就更小心謹慎,沒再被人綁過,她把自己被綁歸結於昨晚太傷心難過,一想到離開京城回北郡,又擔心腹中的孩子心不在焉,才會不小心中計。
誰綁了她?
肖雪不知道,如今他想著是怎麼離開,從柴房往外觀察,院子裡靜悄悄的,肖雪眯起眼睛,這是一個看起來很破爛的小四合院,四周很安靜,摘來頭上一支髮簪,這是她的習慣,哪怕在宮裡,頭上也有一支細小的,適合開百鎖的髮簪。這門太破爛,且鎖是老舊的鎖,一開就有一個空隙。
肖雪輕手輕腳地開了門,又把門瑣上,這四合院十分安靜,可能綁她的人都沒想到,這位皇后是走動江湖多年的人,這樣的門鎖對她而言是小意思。
她躲躲藏藏到了門口,發現有幾人聚在門口說話,她立刻轉身。
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