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替房英寬衣解帶,把衣服一件件褪下來。
他咬緊嘴唇,拼命來抵抗著那種誘惑。血,從他的嘴角流下,房英感覺到情形已到最後危險關頭,他猛然張眼,正想破口大罵,驀地——
房門口響起一陣篤篤敲門聲,只見燕南翎黛眉一皺,坐在床邊的胴體,緩緩站起,轉身門口嬌喝道:“是誰?”
門外響起一陣銀鈴般的回答:“啟稟宮主,執令香主黃芷娟有事稟報!”
燕南翎懶洋洋地道:“什麼事?”
“總院飛鴿傳書……”
“哼!什麼了不起的事,等一下不能麼?”
“回稟宮主,書簡上註明‘急令’,奴婢不敢耽誤。“
一聽是“急令”,燕南翎匆匆披上蟬衣,拾起一件衣服,蓋在房英身上,一恍身,已輕開房門,伸手接過一封火漆密封的書簡,道:“你樓下候令。”
“是。”
房外響起輕輕的樓梯聲。
房英這時睜眼望著燕南翎手中執著的那封信,暗忖道:“急令?是什麼重要事這等緊急?”
只見燕南翎匆匆折開封口,抽出一張黃紙,目光瞬動之下,黛眉皺得更緊,神色一片凝重,接著把“急令”放回封袋,恍身又到床邊,呆呆注視著房英。
房英剛松過一口氣,見狀心頭又是一緊。
燕南翎像是在考慮什麼,半晌才開口道:“今天算你幸運,暫且放過你。”伸手拍活房英麻穴。
房英如逢大赦,急忙悉身而起,穿好衣服,只見燕南翎把火漆封套一遞道:“你先看看清楚。”
房英心中早有這個意思,伸手接過,抽出“急令”,目光一瞬之下,心頭不由一震!
上面寫著:“據密報:‘神眼’房天義行蹤,已在開封出現,著前宮全力緝查,限一月以內具報。此令。”
這剎那,房英恍悟對方臨崖勒馬,放過自己的原因。
他目光一瞥燕南翎,只見她神色恢復了莊嚴冷漠,沉喝道:“陳志高接令! 自今日起,你已是前宮無花執事,宣誓之禮,容找到房英後再補行。”
房英故作恭敬地道:“屬下遵令。只是屬下不懂宮主之意……”
“什麼地方不懂?”
房英指著急令上的字,道:“上面明明寫著找‘神眼’房天義,宮主為什麼又要找他兒子?”
燕南翎脆生生地“嘿”了一聲,道:“你知道房天義此人麼?”
“在下聽說過。”
“既聽說過,就該知道覓小的,比覓老的容易。”
“當然,據本宮所知,‘神眼’房天義,為人機警老練,行止狡猾至極,要找他豈是那麼簡單。而他兒子據傳才初出江湖,見少識寡,經驗閱歷並不豐富,而且功力也差,二者相較,自然以抓小的容易著手。故本宮決心先抓到房英,到那時不怕他老子不現身。”
房英暗暗冷笑道:“不錯,小爺的確功力淺,經驗少,但也一樣搞得你們雞犬不寧。”他心中雖在冷笑,但對燕南翎的看法,不得不佩服,由佩劍的長短質問,和現在這番話所表示的,使房英深深感覺到,這位“天香院”的前宮宮主,確不是個好鬥的人物。
他這時故作恍然,道:“宮主確是高見,如沒有別的吩咐,在下就告辭了。”
燕南翎要回急令,凝重地道:“以你與房英相約來算,時間已過一個月,差不多也到了。希望你也在一月之中,向本宮覆命。至於其他細節,執令費香主自會指示你!現在可以走了,還有,等著隨時候召!”
房英一聽“隨時候召”,不禁又是一緊,慌忙恭身告退。
步出香閨,下了樓梯,正好與黃芷娟對面相逢。他臉色通紅,不自在地抱了抱拳,卻見對方神色—片鄙夷,伸手遞一張紙條,一言不發,錯身上樓。
房英像逃避似地奔回自己住室,才松過一口氣來,—看紙條上的字,原來是前宮中二條規定:
一、非逢召喚,平日行動,不得過後廳。
二、身份表示,以右手食指凌空劃—朵梅花作手勢。
於是,房英略整衣裳,揚長出院。從廂房到大門,不下五道關卡,但房英在打出梅花手勢暗號後,果然通行無阻。
想起已三年不見的父親,他有一份迫不及待的渴慕,急急在城中兜了一圈,一路上細心察看。直到深夜,可是一無所獲。
第二天,房英把範圍擴大到城外,而且逢酒樓茶館必上去坐一坐,客棧宿店,必細細查探,仍是黯然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