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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家人留在京城,就成了皇室手裡的人質。但凡衛昌武有任何不軌之心,那衛家人就會被殺。
因此,衛昌武與衛家人,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面了。
所有大權在手的武將,都遵守這個規矩。但有一種例外:倘若武將與皇室結為姻親,那就算是皇家的親人,不必再受這條規則的約束。
因此,衛定儒迫切地希望與景安王府結成親家。如此一來,衛昌武就能回京。多一個在朝說話的武將,衛家的地位,會扶搖直上。
“丹鍾,你跪下!”衛定儒的呵斥從頭頂傳來。
衛丹鍾無法,只好膝蓋一折,跪在地上。
父親一向如此,對她極為嚴厲,罰跪斥責,從不見少。
王氏見丈夫氣極,眉間蹙起一團焦意,連忙勸和:“老爺莫氣,丹鐘不是那等不分是非的孩子。想必是有誰亂嚼舌根,這才……”
衛定儒卻不解氣,將矛頭直指王氏:“也不知道你平日是如何教導的,竟叫她這樣不知羞恥!”
衛丹鍾仰起頭,聲音堅定地對衛定儒道:“父親,倘若我當真嫁給景安王,那才會陷衛府於不利!”
她的聲音鏗鏘執著,立刻讓屋內安靜下來。
衛定儒怔住,訝異地望著跪落在地的她:“你,你在說什麼……這樁婚事會帶來怎樣的利弊,為父還能不清楚嗎?”
景安王如今正與太子爭權奪勢,雙方都有意於將來的皇位。但眼下,景安王顯然是處於優勢的。
他們衛家世代名門,在朝中影響甚大,又有一個兒子是武將。衛丹鍾嫁給祈元,會讓祈元如虎添翼,而衛家也能借王府的權勢,扶搖直上。
衛丹鍾膝行向前,認真地說:“父親,景安王一直防備著我們衛家。今日,女兒聽到他與朝露說,他便是娶我過了門,也不會讓我生育子嗣。”
衛定儒愣住。
他皺起眉,眼底有狐疑色:“此話當真?”
“您若是不信,可以問問朝露,那是景安王親口對她說的。”丹鍾說。
這確實是祈元親口說的。那時,朝露被丹鍾那幾句“生兒育女”氣得不輕。為了安撫朝露,祈元才玩笑似地說了幾句“不生”。
衛丹鍾只是誇張了一些。
衛定儒的面色驀然沉了下來:“哪怕結了親,也不讓我衛家的女兒生育子嗣……景安王府竟這樣防著丹鍾。”
衛丹鍾垂眸,故作憂慮,說:“父親,王爺娶我,恐怕只是權宜之計。等來日他權勢在手,第一個踢開的,必然就是我們衛家。”
衛定儒負手,在房間中來回踱步後,又將下人喚來:“來人,去二小姐房裡問話。”
……
衛朝露正坐在母親曹氏的小院子裡。
夜風徐徐,紫藤花架下綠風送爽。衛朝露望著青色藤葉,低落地問:“母親,我是庶出,就做不得祈元哥哥的妻子了嗎?”
曹氏正因刺客之事煩心,聽她又舊話重提,話語裡有了些敷衍:“你放心,娘會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