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大隊人馬?不是來抓我們的吧?”談寶兒嚇了一跳。飛到一顆參天古樹上,透過樹葉的縫隙四處望了望,卻見外面一馬平川上連半個人影子都看不到。正自疑惑,遠方天地相接處,陡然出現一個黑點。
那黑點越來越大,耳裡也漸漸有一陣雷鳴般的巨響傳來,談寶兒細聽之下,發現竟是馬蹄之聲,不僅大驚失色。因為如此多的馬蹄聲,那是代表了一支極其龐大的軍隊!
果然,再過一陣,看得清楚了,那隊人馬人人紫盔紫甲,遠遠看去,簡直就如一天在移動的紫色晚霞,蔽日遮天,壯觀至極!
“果然是南疆王的軍隊!”楚遠蘭也飛到了樹上,在談寶兒的耳邊低語,“容哥哥,我看這支軍隊少說有十萬之眾,趕路又很急,只怕不是衝著我們來的……朝廷的軍隊和南疆王只怕現在已經打得如火如荼了!”
如火如荼?就算打得如膠似漆乾柴烈火老子也管不著!談寶兒暗自搖頭。他目前自然是趕快找到若兒才是正事,至於戰場上死了多少人,和他是沒有什麼關係的。
這支南疆軍隊似乎真的如楚遠蘭所料,行色匆匆,猶如一片紫色的海潮,迅疾地從森林之外捲了過去。楚遠蘭看著他們遠去的方向,對談寶兒道:“容哥哥,他們好像是衝著秦州的方向去了。”
“秦州?”談寶兒愣了一下,“秦州參將秦雪不是號稱我們大夏四大名將之一的嗎?而且那裡有精兵二十萬之多,難道南疆王還想硬攻下這裡?”
楚遠蘭道:“這就叫攻其不備。所有的人都以為他不會攻秦州,他卻偏偏第一個就攻了秦州!現在這麼大的一支援軍過去,只怕是秦州已經要被攻下了!”
“怎麼會呢?既然秦州已經要被攻下了,幹嗎還需要援軍?”談寶兒不解。
楚遠蘭嫣然一笑,道:“容哥哥你是考我來的吧?秦州地處的地方,乃是蒼瀾江的一個大支流馳江的下游,北接湘城,東連夢州,西對雲州,而且他本身更是一個巨大的糧倉,這樣的一個軍事要地被拿下之後,自然需要大軍鎮守!沒有援軍,南疆王的軍隊,就沒有繼續挺進的可能了!”
“聰明!分析得有點道理啊!”談寶兒微笑著點點頭。事實上這傢伙自己又懂什麼狗屁的軍事了,聽到楚遠蘭分析得似乎有模有樣,便不輕不重地讚賞以掩飾自己的無知。
楚遠蘭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芳心之中卻滿是喜悅。自從談容參軍之後,她便每日去研究談容留下的書簡,並且特意留心其中的兵法,那個時候她就存下了將來要和談容一起並肩沙場的決心,今日她一說出自己的見地,便得到心上人的讚賞,叫她如何不喜。
談寶兒想了一陣,忽然一拍頭,道:“哎喲,不好!我先前只以為若兒他們會去秦州,現在這邊戰事如此激烈,我看多半他們改道去東邊的夢州了,咱們趕快向東吧!”
楚遠蘭愕道:“秦州很可能正被大軍圍城,你不去幫忙嗎?”
談寶兒心道:“他們喜歡怎麼圍就怎麼圍好了,關老子屁事了?眼前最重要的可是找到若兒,不然她有什麼事,皇帝老兒肯定是要宰了老子的!”口中卻一副高深莫測語氣道:“這事你別管,我自有主張!”
楚遠蘭自然是拗不過談寶兒。於是兩人當即出了森林,向著夢州方向而去。
在《南疆遊記》之中記載的清楚,眼前兩人所在的草原因為依靠著伽蘭山的緣故,所以被稱做伽蘭草原。伽蘭草原並不是一個大草原,有點像夾在伽蘭山和馳江之間的一條狹長的走廊,更形象的說,應該只是一塊長方形的草坪而已。
談寶兒兩人因為沒有馬,便想到了到馳江邊上乘船。走了不過兩三里的樣子,前面便聽見了水聲,兩人都是大喜,但當走到江邊的時候,卻都大失所望了。因為這條聞名神州南部的大江,水流極淺,根本是直接就可以蹚過去,又哪裡會有什麼船?
愣了一下,楚遠蘭忽然想了起來:“容哥哥,難道你忘記了嗎?《南疆遊記》上說,馳江上游築有大壩名叫弦月,以利於江水灌溉農田,這下游的水淺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談寶兒恍然大悟,嘴裡卻無恥道:“弦月大壩嘛!我怎麼會不知道?我只是一時沒有記起來而已!”事實的真相是,《南疆遊記》上這一段記載他根本就沒有看懂。倒是楚遠蘭最近幾天把書借過去看,增長了不少見識。
秦州在馳江下游,而夢州在上游,兩人無奈之下,只能沿河逆流而上。
卻不知是否因為這裡自古是戰略要地的關係,時近黃昏,兩人沿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