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更加賣力地誅殺餘孽!”
廳中央一副木架上躺著一副屍體。四十多歲的年紀卻是滿頭白髮,面容消瘦、很是憔悴。即使雙眼已經閉上,還是能看出他生前一直處於疲憊和壓抑之中。一身普通長褂帶著幾分破敗,瘦骨嶙峋的身體更是有些駭人。如果沒人提起,誰又能想到這個憔悴的老人就是舉事逆天的一代權臣呢?
“是紀龍沒錯!”
許平仔細地端詳這張曾經意氣風發、此刻卻淒涼無比的臉,點了點頭後,有些感慨地嘆息:“看來他的日子也不好過呀!當年聰明絕頂的一個人,現在卻落到這步田地。何必呢!”
“殿下,您這是?”
陸陽君有些莫名其妙。眼見許平竟然在同情自己的敵人,有種毛骨悚然的寒意在心裡升起。
許平坐在主位之上,眼神呆滯地看著紀龍此時憔悴無比的屍體,心裡頓時如翻江倒海般難受。想想從天房山之戰開始,到現在還不足半年的時間,卻發生那麼多的事,有點心亂如麻的惆悵。叛亂的源頭已經拔除,但這時心裡卻沒有預期的興奮和喜悅。
天武營、天機營、猛虎營、蟒蛇營、周家軍、餓狼營叛軍、莫坤的大軍,一個個名字在腦海裡閃過,許平感到骨頭裡都有說不出的寒意。
或許在大多數人眼裡,紀龍的叛亂是罪大惡極,但許平現在只覺得他很可憐。
為了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幻想,就這樣成了老爹手裡的棋子,一顆無奈而淒涼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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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內一下子陷入沉靜之中,許平也倍感疲憊。越看越覺得心裡有種難受的陰霾一直壓迫,索性揮了揮手,示意將紀龍的屍首抬下去;命人把紀龍已死的訊息上報朝廷、再昭告天下,也喝退陸陽君眾人。這時他只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夜幕降臨時,許平還在發呆。腦子裡似乎很亂,有數不清的煩惱和感慨糾纏,又好像是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想。雨停了以後,清新空氣飄浮而來,深吸幾口後,才緩解此時有些頹廢的狀態。否則許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快要崩潰了。
從津門吹來的風還帶著點點血腥味,許平感覺有些受不了了,雙眼也有點睜不開。整個人暈暈沉沉的沒什麼精神,不小心地打個哈欠,一閉眼就立刻睡了過去。
或許是因為整個人壓抑得實在太難受了,睡一覺能緩解這種不好的狀態,再加上精神有些抑鬱,睡眠能改善有些頹廢的情況。這一覺睡得特別快也特別安寧,只祈禱夢中不再有血腥的屠戮,讓人能忘卻現實中的一切。
剛閉上眼,許平就輕輕打起鼾,難得的安詳,只企求夢境能稍微快樂一點,讓自己忘了戰爭帶來的陰影。
第五章 童憐的提議
好好地休息兩天,總算是緩解心裡壓抑的陰霾。此時賊首紀龍已死的訊息傳遍華夏大地,不僅朝堂上為之一振,津門更像是地震般轟動。
朝廷大軍士氣高漲地追剿餘孽,頑固抵抗的叛逆在遭受打擊後,卻是兇性大發,更加猛烈地抵禦朝廷的圍剿。
這一切許平已經不想再知道了。結局已經註定,不管發展的軌跡是什麼,冷兵器時代在這種壓倒性的兵力下,強如周井也不會有任何辦法逆天。
朝廷調集的大軍並不是烏合之眾,而是正經嫡系的開朝大營,強悍的戰鬥力不是他的謀略所能抵抗的。
異常猛烈的戰鬥似乎在宣告戰爭即將結束。這時許平徹底想開了,身為大局者不必再去在意這些。有時候事必親為也不是好事,自己還是享受生活比較好。
總是被外界的因素所困擾,還真有點對不起這狗血的生活。
直隸靠近京城的官道旁是聞名遐邇的運河。兩旁樹木影影綽綽,來往船隻也是密如棋子。縴夫、排幫、水運,在這裡混生活的人多不勝數,是京城最大的運輸力之一。雖然繁華,但帶來的負面影響是治安有些不好。
一艘巨大的官船緩緩在河上駛過,巨大的船身頓時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有的人行船走航一輩子沒見過這樣的龐然大物;露出水面的高度就接近十公尺,長更是近百尺,揚帆的時候更是讓人感覺高聳入雲。與其說是一艘大船,更不如說是一座震撼人的碉堡。
木質的船身看似沉重,但駛在水面上卻是異常的輕盈快捷!船身雕刻不少水上人家都會供奉的神獸和吉祥的圖騰,每一種都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出自大家之手。
蓬勃大氣的官船規模之大,恐怕是當世第一。即使吃了一輩子船飯的人,都震驚世上竟然有能打造出如此神物的能工巧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