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臉就沒影了。
蘄年宮中,他住的是一個小院子。
在暮色四合時,他肚子躺在榻上,認真的打量半晌,抱著沒有染上他味道的被子,他有些睡不著。
但幼兒精力不濟,片刻後便睡過去了。
睡醒後,他抱著被子發了會兒呆,見室內安安靜靜地,他便清了清嗓子。
聽見他有動靜後,一水進來四五個侍女,捧著衣裳的,端著陶盆的,捧著巾帕的,還有端著一小盒黑色的粉末,見他望過來,便說請公子潔牙。
而身邊還有給他漱口,和給他吐水的陶罐。
蘇檀被伺候的渾身舒坦,作為社會主義新青年,他慣常都是自己忙活,何曾這般被人照看著,侍女給她擦拭臉頰的動作非常輕柔,像是一團軟綿綿的雲。
等行雲流水的熟悉過後,又給他呈上熟悉的早餐——蒸蛋和肉糜。
他乖巧吃完後,便靜靜坐著。
很快,就有寺人過來,說是大王傳召。
蘇檀頓時精神百倍,穿越後,和楚姬見了一面,和秦始皇見得多些,還真有幾分面子情。
這樣想著,他腳步都歡快幾分。
等到了以後,就見秦王政正在處理政務,他便來到男人身後,探出腦袋,烏溜溜的眼睛一遍遍掃過竹簡上的字跡,被刀刻出來的,歪歪扭扭的字型看著眼暈,根本認不出寫的啥。
他不動聲色地巡弋著周圍環境,雕樑畫棟,周圍擺著燦亮輝煌的器皿,還有那他在課本上影視劇裡看到過的屬於青銅器特有的形制。
等累了,就去隔壁的宮室,看他那些泡在石灰水中的構樹皮。
這是他在大秦立足的根本,他一萬個上心。
等他回去後,就見一個頭發花白的男子匆匆趕來稟報。他穿著玄色官服,提著袍子,匆匆趕來,神色間還有幾分倉惶與不安。
這是誰啊?
蘇檀仰頭去看嬴政的面色,就見他眸色深晦。
而來人也在觀察著秦王神色,見他在嫪毐叛亂的情況下尚臨危不亂,呂不韋神色一陣怔忡,那倉惶的神色瞬間變得平息。
秦王早有對策!才能如此從容不迫。
四月的天,呂不韋額角已經沁出細汗來,心中猜測讓他不寒而慄。
“仲父,你帶著昌平君、昌文君二位一道處理叛亂,可還支撐的住?”嬴政放下竹簡,淡聲道。
蘇檀靜靜地聽著兩人對話。
他看向剛才趕來的老人,對方感受到他的視線,便立馬作揖行禮,看著還在下拜的老人,蘇檀趕緊掩下心中驚濤,開口道:“起、起來吧。”
“臣雖年邁,這點事卻還撐得住。”呂不韋恭謹道,昔日他和嫪毐不算好友卻也有知遇之恩,如今兩軍對壘,兩人之間便只剩下了刀槍劍戟和你死我亡。
呂不韋拱拱手,脊背都彎了幾分,低聲道:“王已親政,該立王后了。”
今日長信侯嫪毐於蘄年宮謀反,秦王令楚系一脈去應對,當真是一石二鳥之計,嫪毐和楚系兩敗俱傷,對秦王親政簡直是掃平一切障礙。
華陽太后為首的楚系對前朝後宮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