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筆。
錄音筆緩緩開始播放,開始是一個年輕男人略帶哭泣的聲音:「爸爸,有什麼話,您就對我說吧!」歐陽健聽出,這個聲音正是發自叔叔歐陽蔚之口,隨後是一個老人蒼老而虛弱的聲音,歐陽健聽出,這位老人,正是他的爺爺歐陽城。
()
歐陽城在六年前去世,他在生時很疼愛歐陽健這個長孫,對此,健心中也有點納悶,雖然他頂著長孫的名義,但他畢竟不是歐陽家族真正的血脈傳人,以豪門世家宗族觀念極重的一貫觀點,歐陽城最疼愛的應該是歐陽俊這個真正意義上的嫡孫。
健懷著不解的心情繼續傾聽那段錄音,可接下來爺爺歐陽城所說的話可讓他大吃一驚!
歐陽城虛弱而緩慢地對兒子蔚徐徐說道:「蔓並不是你的親哥哥,而是我從孤兒院收養的……孤兒,蔓長大以後,就象一朵誘人的花朵,我沒有抵制住對他的……渴望,在他十幾歲時就……將他佔有,健兒是我造的孽,他是我強行佔有蔓後生下的孩子,當時,蔓以為孩子死了,可這個小家夥命大,硬是活了下來,為了不讓這件醜聞影響咱們家族的榮譽,我將他交給聖安心孤兒院的安嬤嬤撫養,四歲時以收養的名義將他接回歐陽家,並且讓蔓和他的新婚妻子撫養,目的就是讓他們母子不要斷了這份親情,團聚在一起,關於健兒的身世,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就連當初收留他的孤兒院院長安嬤嬤,我也只告訴她,這個孩子的身份很重要,讓她一定要悉心撫育,今天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你,是不想把它帶到棺材裡,你一定要保守好這個秘密,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要說出去……」
後面是歐陽蔚硬嚥的聲音:「爸爸,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會……保守好這個秘密的……」
聽到這裡,歐陽健已經是如五雷轟頂,呆若木雞!
良久,從呆愣中清醒過來的健,如一頭失去理智的獅子一般,咆哮著喊道:「不!」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頭髮,狠命踢踹著旁邊的桌椅。
「健兒,你冷靜一下!雖然這些,我也不想相信……是真的,但它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事實,所以我才對你說,你和蔓不能在一起,健兒,聽我一句,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了,你和蔓、和我,都是親人,不要再互相傷害,也不要再給我們傷痕累累的歐陽家族增添新的創口了,好嗎?」
歐陽蔚用雙手緊緊扶住健的肩膀,耐心地勸慰他,希望他能冷靜下來,但此刻的歐陽健,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語,他那雙濃密的劍眉皺得能打結,面部呈現激動的赤紅色,頭上青筋根根暴起,渾身都在劇烈顫動著。
他這副樣子,令歐陽蔚擔心不已,蔚扶著健的肩膀,溫和地對他說:「健兒,看著我的眼睛,請相信我,就當這一切是場惡夢,當夢醒來,一切都結束了,我們還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好嗎?」
可是健根本不看蔚的眼睛,他只是在劇烈的顫抖著,口中語無倫次地喃喃自語著:「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不相信!」下一秒,歐陽健突然掙脫歐陽蔚的雙手,瘋狂地拉開門,向外面跑去!
跟在後面的歐陽蔚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聲問道:「你要到哪兒去?」歐陽健用力掙脫著歐陽蔚的束縛,狂躁地吼叫著:「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找那個安嬤嬤問個清楚!我不相信這一切是事實!放開我……」
眼看著歐陽健的情緒已經完全失去控制,這時歐陽蔓和呂重也正從樓上匆匆趕了下來。
原來,在歐陽蔚與歐陽健進側廳密談之時,按照歐陽蔚之前的部署,呂重已經帶領若干手下,自樓下用特製的繩索攀沿而上,從二樓的窗戶破窗而入,將歐陽蔓解救出來,同時歐陽健的手下以及溫清則等人也被徹底控制起來。
因為事情很緊急,所以歐陽蔚之前已經將健是蔓親生子的事實暗示給了呂重,因為他覺得呂重是個可靠之人,同時讓他在解救蔓的時候告訴蔓,這樣以防健那邊有什麼突發情況,蔓的心裡有個思想準備。
現在,看到健像瘋了一樣向外衝去,說要找那個安嬤嬤問個清楚,從樓梯上匆匆跑下來的蔓哭泣著對蔚喊道:「他現在這個樣子不能開車!你快把他攔回來!」
蔚看著悲痛欲絕的蔓,疾聲對他說:「你放心吧!我會把他攔回來的!」說著,歐陽蔚就飛快地追隨健的身影而去。
虛弱的蔓追到別墅大門外,眼看著健和蔚的身影一前一後消失在海島盡頭,蔓終是支撐不住,身體漸漸垮下,淚水奪眶而出,緊跟在他身後的呂重一把扶住蔓的身體緊緊摟住,連聲安慰他說:「他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