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晚的了,若是往早了推啊,自家主子降生的時機那不也是仿若天選的一般麼?
若不是因為主子生在十月初十,恰好就在孝儀純皇后的九月初九後頭,順茬兒來的一般,那麼當年無論是先帝爺,還是當今聖上,又如何會留意到這個家中房頭並不高貴的小女孩兒的呢?
又有誰能想到,那樣一個家中從未出過高官,連爵位都沒有的房頭,竟然能走出一位大清皇后來啊!
所謂時機,才是最玄妙之數呢。早一步不成,晚一步也不成,非要“剛剛好”三個字,方才能叫人如福至心靈一般去。
“主子?”五魁從外頭進來,小心地報,“奴才方才從外頭回來,正瞧見如嬪娘娘在咱們宮門口兒那呢。彷彿是如嬪娘娘想進來,又不想進來似的……”
“奴才忙問了一聲兒,問如嬪娘娘可是奉娘娘的傳召二來;又或者是如嬪娘娘自己想來拜見主子,是否需要奴才給通稟一聲兒。可是如嬪娘娘卻將奴才給攔住了,還親口跟奴才央告,叫奴才別告訴主子說她就在門外,讓她自己再想想……”
廿廿不由得挑眉,“哦?她這是在猶豫什麼呢?”
五魁也是搖頭,“奴才瞧著有些不對勁兒,這才趕緊回來稟明主子。依主子的意思……是請如嬪娘娘進來,還是奴才繼續就當沒看見?”
.
廿廿垂眸笑了笑,“既是她有事,咱們跟著急什麼?且由著她自己來定就是。她想進來就進來,我聽她說了什麼就是;若她是自己不想進來了,那咱們也沒的要追出去再問回來的不是?”
五魁忙行禮,“奴才明白了。”五魁這便告退了出去,回到宮門口兒太監值房裡,靜待如嬪的動靜。
廿廿自顧自仍忙著自己的事,她翻開年節恩賞的單子來,細看內務府該賞的近支宗室的人名兒。
看著看著,廿廿忽地莞爾,“……綿九阿哥的賞,趕明兒叫內務府開出來,不必叫綿九阿哥自己來領,叫綿愷哪天趕上上書房裡沒課的時候兒,給送過去。”
月桂微微一怔,隨即便也忍不住掩唇而笑,“自打從圍場回來,三阿哥在宮裡又圈了好幾個月了,是該出宮活動活動手腳了。且綿九阿哥是近支宗室,與別個大臣不同,便是三阿哥親自去走動,也不違例。”
廿廿含笑點頭,“嗯,就這麼對他說,叫他出宮去活動活動手腳去。”
月桂這便親自走出門外,安排傳話的太監去內務府傳旨,將廿廿的話儘量委婉含蓄地教給了那太監,這才扭頭回來。
進來便笑說,“奴才就只怕三阿哥的人都去了綿九阿哥的府上,可是綿九福晉還未必能領會到主子的心思,這便撲空了,白去一場。”
廿廿搖頭,“那怎麼會呢?雅馨是誰啊,是從前跟我鬥得最兇的對手呢。有本事當對手的,自然要比一般人都要更加了解彼此才行。她啊,是能猜中我的心思的。”
因為正式的挑選還沒到日子,廿廿不方便將話提前給說出來;再者,畢竟還沒親眼見過這個女孩兒去,廿廿也不能許給人傢什麼空歡喜去,故此廿廿在雅馨面前的話兒是拐彎抹角著來的。
可是廿廿相信,憑雅馨對她的瞭解,雅馨該能猜到她要問的實則是什麼了。
福慶是雅馨的親生伯父,那格格就是雅馨的親堂妹,這又到了年下了,雅馨尋常叫著妹子到她那邊兒府裡去走動,原本是再尋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