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的蝸居……”喬其有些窘迫,靦腆的看著韓非。
“這裡很幽靜,是個好居所。喬先生很有眼光。”
屋子很大,沒有傭人。門廳昏暗但很乾淨。腳踩在木質地板上的沙啞聲形成一種突兀的節奏。
喬其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面,韓非緊跟其後。
突然,喬其停了下來,扭過頭對他笑了笑。那笑容就像灰燼,韓非渾身發涼。
喬其伸出手捏捏他的手指:“等下給你找條褲子換上。”
吱呀一聲,客廳的門推開了。
蒼白,映入眼簾的全是蒼白。
蒼白的牆壁,蒼白的傢俱,蒼白的桌布,唯有牆上一個美麗女人的微笑燦爛著整個房間。
女人是喬其死去的妻子。
身後的門撲通一聲關上了。韓非並沒有回頭,只是緩緩邁著步子,在餐桌前坐下。
白桌布上,擺放著一束紅玫瑰,紅的太過分。
喬其笑笑:“簡陋了點,真不好意思。”
“沒有,這裡很好。我很喜歡。”韓非禮貌的笑笑,覺得雙手有些粘膩,他問:“請問,洗手間在哪裡?”
“往前走,第一個就是。”喬其進廚房了。
韓非走進衛生間,一推開門,撲面而來一陣惡臭。他連忙用手掩鼻,味兒這麼大,是下水道有問題麼?
實在無法忍受這味道,他匆匆將手洗淨,剛要離開,餘光瞥見浴缸的一角,滲出絲絲紅顏色。
韓非走過去,用手沾了一點,放在鼻尖仔細聞了聞,臉色微變。
再用手敲敲浴缸後面的牆壁,發出咚咚的空蕩聲響,裡面好像是真空的。
就在這時,衛生間的燈滅了。
一隻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肩上,把他嚇了一大跳。轉過頭來,喬其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
“停電了……”喬其舉著蠟燭,慘白的微笑,“去吃飯吧……估計一會就會來電。”
“呃……嗯。”韓非恢復鎮定,又將手洗了一遍,跟著喬其來到客廳。
午餐很豐盛,這麼快,看樣子早就準備好的。
喬起很有禮貌的為他倒了一杯紅酒:“這是Merlot82年的紅酒,嚐嚐。”
韓非把酒推到一邊:“我不喝酒的。”
“哦?”喬其垂下眼睫,“真是可惜,不喝酒可是人生一大損失啊。”
“呵呵。”韓非笑笑,雙手放在膝蓋上,並不動餐具。
喬其側過身,就著桌上跳動的火焰在暗中看著他。
窗外的天氣陰沉沉的,好像飄起了小雨。韓非內心突覺不適,輕聲問:“怎麼?臉上有東西?”
“韓先生很漂亮。”喬其笑笑,夾了餐盤裡一片竹筍,放進嘴裡。
韓非看著他吞嚥下去。
“怎麼不吃?是飯菜不合胃口嗎?”他問。
韓非搖搖頭:“沒有,食物看起來美味極了。”
“那多吃點。”
兩人靜靜的用餐。
喬其吃的很少,大多數時候,只是默默的飲酒。偶爾抬頭看著韓非,眼神撲朔迷離。
午餐用到一半,韓非漸漸察覺不對勁,身體失去了力氣,強烈的睡意襲來。
他倒下去之前,看見喬其的沾著紅酒的嘴角微微上揚。
再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韓非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蒼白的被子,他試圖起床,卻發現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動也不能動。
他被喬其下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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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個賤人。”身後突然傳來沉悶的人聲。
韓非轉過頭,喬其站在那裡,面色陌生且微微發青,看得出來在發怒,脖子上的青筋爆裂。
他走到床邊,觸控著他的肩膀,手腕,還有腳踝:“你知不知道,你長的很像我妻子——都是一樣的賤!”
韓非點頭:“我一進來就注意到了,那副照片,的確與我有五分相像。”
“是啊,所以我才找你來啊!”喬其將手從他身上移開,踱步到衣櫥前,拿出一件紅色的喜服。
韓非愕然,那件衣服不是隨著新娘下葬入土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很奇怪是吧?明明入了土,為什麼這件衣服還在人間?”喬其拽過衣服,望著他冷笑。
韓非猛地抬起頭,不是吧?
“沒有錯,我把她挖出來了,就在這裡!”喬其挪開衣櫥,用匕首在牆上用力鑿著,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