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什麼?”
房亦民沮喪地說:“也許有什麼人約她在那裡見的面?也沒有這樣的可能啊?那裡有什麼?那裡就有一個大山洞。”
賈丹愣怔地看著房亦民,說:“這麼說,你對那裡是很熟悉嘍?”
“我過去當記者時,去那裡採訪過一個老知青,因為一次和當地的村民發生了械鬥,他娶了一個被他打傷的村民的女兒,因此他被推遲返城,他又砍傷了不給他辦理回城手續的村支部書記,又在那裡大鬧了一場。他是我們石江最後一個返城的知識青年。”
“這樣的採訪有什麼意義?”
房亦民頗有幾分苦澀地說:“其實也是沒什麼大意思,那時我就想到處看看走走。我走遍了全地區的各個角落,寫了幾千個人。我後來出來開了這個公司,還沒有那時快樂。哦,不說這些。二道村實在是個背旮旯的地兒。可是,誰把遲娟弄到了那樣的地方?”
“後來你又去過二道村嗎?”
“再也沒去過。那樣的破地方,去了一次就不想去第二次。”
“你們公司的人,過去從來沒有人去過二道村?”
“除了我以外。但那時還沒有我這個公司。”房亦民故做輕鬆地說。
“依你的看法,遲娟會有什麼樣的敵手?她死得很慘。”
房亦民嘆息一聲說:“這些女人啊,我們永遠也不能完全理解。她的朋友到處都是,和什麼人都可以做生意。知道林新吧,這樣一個無恥之人,他們也有著非常密切的交往。據說他們現在一起合作搞一個科技城的專案。”
林新!賈丹默默地嘀咕一下這兩個字,又問:“這個科技城的專案操作到了什麼程度?”
“不清楚,可我覺得遲娟如果敢在林新這樣傢伙面前耍小聰明,可就有她好看的了。”
看來還真要見一下這個林新了。但他現在對二道村的人和事更感興趣:“你和二道村的人還有來往嗎?你那個採訪物件後來去了哪裡?”
“二道村現在的書記是孫喜民,五十來歲的樣子。在二道村當書記也有那麼幾十年了,我那個採訪物件當初為了返城打的那個書記就是他。我們偶爾也有一次半次的接觸。”
即使知道這個人和本案有可能風馬牛不相及,可賈丹還是順便問道:“你的採訪物件叫什麼名字?”
“他叫趙玉湖。他返城後去了城建局的養路隊。現在都是高速公路,那個什麼養路隊早就黃了。許多年前我們還見了一面,他還把我拉到他的家裡喝了杯酒。”
“那是什麼時間的事?”
“哦,我採訪他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去他家那次到現在也有十來年了。你問這個人毫無意義。”
是的。二十幾年前也許還沒有遲娟,即使是十年前,遲娟不但還沒到石江,一定還是個在學校讀書的小女孩子呢。這個人也許是個混球的東西,現在早已是個步入中年的半老傢伙。
關於杜思成,賈丹提出了一系列的問題:“看來你對杜思成是很瞭解的嘍?今天早晨他來這裡打聽過遲娟的事嗎?你對這個人有什麼印象?他和遲娟的關係到了什麼程度?”
“我並不熟悉他,我甚至把他忘得一乾二淨。要不是早晨他來這裡問了遲娟的事,我都沒有想起還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是這個人太平常,沒有進入你的眼睛裡嘍?”
“這麼說也不完全錯。雖然他們在談戀愛,但遲娟是不會和他結婚的。不光是他這個人要什麼沒什麼,這個小子還太嫩,我的意思是,他還不夠和遲娟結婚的資格。”
“為什麼?”賈丹覺得這話說得有些可笑,不像是房亦民這樣身份的人該說的話。但他突然意識到,由於遲娟的原因,不會是這些男人都對杜思成心存妒忌吧?
談到杜思成,房亦民振振有辭,說:“也許遲娟跟他在一起時會得到一種放鬆。這個女子一天打交道的都是些有權或者是有錢的,那根弦總是繃得緊緊的,裝得有模有樣,滴水不漏。可誰也不能總是這樣緊繃著那根神經。也許她需要一個頭腦簡單的朋友,讓自己時常換種感覺吧。我覺得遲娟太優秀而他太平常。”
這無疑是個荒唐的邏輯,賈丹也隨之開了句玩笑。“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做警察的頭腦簡單?不過,他長的很帥哦。”
“他可是一個男人。”
房亦民從微啟的齒縫裡極其不屑地嘟囔了一句。賈丹認真地看了一眼這個有些文氣,又被金錢泡得有些虛偽的男人。這句話他說倒沒說錯。男人是不能靠臉蛋兒的